“這是咋了?”那炸魚盛氏自己吃了小半盤子,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見薛萍這樣,還以為是她故意要給夏月初添堵,登時便配合著發作道,“這魚誰收拾的,彆是弄得不乾淨吧?”
孫氏一臉惶恐地說:“娘,魚、魚是我收拾的,應該都弄乾淨了,我洗了好幾遍呢!”
夏月初開始也跟盛氏想法一樣,覺得薛萍是在故意找事兒,但仔細一看卻見她的確麵色痛苦,剛剛吃下的東西都嘔出來了,還在繼續往外嘔水狀物。
“先漱漱口。”夏月初見她終於止了吐,倒了杯水遞給薛萍,猜度著問,“大妹最近月事可準?”
薛萍被問得一愣,最近忙著馮永元童生試的事兒,壓根兒都沒注意這些,聽了夏月初的話,忙在心裡默默一算,這個月的月事還真已經推遲了近十日。
周氏在炕上吃得正歡,聽了這話道:“哎呀,大姐該不會是有了吧?”
盛氏也反應過來,登時高興道:“哎呀,這可是好事兒啊!”
家裡頓時熱鬨起來,盛氏打發薛良平去請村兒裡的郎中,先來診診脈再說。
馮永元也是大喜過望,進屋一屁股坐在炕沿兒上,拉著薛萍的手噓寒問暖。
郎中來了之後,給薛萍摸過脈,點頭道:“恭喜啊,的確是喜脈。”
馮永元笑得見牙不見眼,直接摸出一串銅錢塞給郎中,笑著說:“多謝您!”
郎中接過錢,抬手捋捋胡子繼續道:“隻不過這剛剛坐胎,還需要多加小心,今日似乎經過操勞奔波,有些動了胎氣,要小心養著才是。”
馮永元立刻緊張地問:“我們今天是坐車從鎮上來的,可是這個緣故?我們晚上還要回去,這……”
郎中聞言連連搖頭道:“這裡去鎮上山路崎嶇不平,以她如今的身子著實不能這樣奔波,至少要再過一個多月,等胎坐穩了才行。”
薛萍聞言頓時著急起來,馮永元二月剛通過縣式,如今在家溫書準備下個月的府試,正是關鍵的時期。
她今天也是趁著公婆還沒回來,拉著他回一趟娘家,想著放鬆一日也不算什麼。
誰知偏巧此時查出自己有孕在身,經不起車馬勞頓,這下可如何是好。
馮永元安撫她道:“你彆著急,大不了我先回去,你在娘家養胎也好,畢竟有嶽母和妹妹照顧,我也能安心讀書。”
“你日日溫書那麼辛苦,若是我不在家,連個給燒水做飯的人都沒有,我怎麼能放心。”
薛萍過門這麼多年,哪裡會不曉得馮永元是什麼樣的人。
他從小嬌生慣養長大,如今也是二十來歲的人了,卻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
先不說這每日的吃喝如何解決,他自己連架火燒炕都不會。
這麼冷的天兒,睡一夜涼炕就足能把人睡出病來。
馮永元也對自個兒的生活能力沒有信心,不過還是安撫道:“現在你的身子最要緊,其他的我自個兒想辦法,大不了回去雇個人做事,還能餓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