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心裡一直惦記著放在江裡的魚簍,起床吃了飯便急忙叫上秦錚去了江邊。
原本是打算弄點江魚給薛壯補身子用,如今又加上個薛萍,剛沒了孩子也該好生補補才是。
隻是不知道魚簍給不給力,若是顆粒無收可就白忙一場了。
秦錚記性極好,昨晚雖然是摸黑出來的,但他卻還記得下魚簍的地方,直奔最近的一個,上手一拉就露出喜色道:“大嫂,肯定有魚。”
魚簍破水而出,夏月初趕緊湊上去往裡一看,簍中果然有黑影在使勁兒撲騰,忙把自己手裡的桶湊過去。
秦錚提起魚簍的尾部,對準水桶一倒,十幾條小魚便落在桶裡。
夏月初看著桶底不停撲騰的魚,不但有江泥鰍,還有柳根子和老頭魚。
雖然都是小魚,但也都是貨真價實的開江魚。
東北的冬天時間長,江水上凍的時間足有四五個月,魚在冰層下麵,沒有食物來源,全要靠消耗體內的脂肪來過冬。
等到開春後江水化凍,魚兒重新躍出水麵,腹內的汙物早都排泄乾淨,新的食物還沒下肚,脂肪也都消耗殆儘。
又正是魚兒咬汛的時候,肚子裡都是滿滿的魚籽,沒有雜質,不用開膛破肚就能直接下鍋。
此時的魚肉質特彆緊實,不膩不散,半點兒腥氣都沒有,最是鮮美。
而且開江魚最為難得的地方,就是一年隻有這麼幾日能夠吃到。
一旦等魚潲籽後開始進食,頓時就沒了那股不沾濁氣的鮮美。
六隻魚簍都沒有落空,多的十幾條,少的幾條,竟也積累了小半桶魚,後麵兩隻魚簍裡居然還倒出來三條巴掌大小的鯽瓜子。
一晚上就有這樣的戰果,夏月初高興得臉都有些發紅。
古代的江水沒有汙染,捕撈這種小魚的人也很少,所有的江魚都比夏月初前世抓到的更加肥壯,看得她口水都快下來了。
“大嫂,這魚是不是有點小啊?”秦錚看著桶裡的魚直皺眉頭,最長的也不過才一拃,忍不住道,“之前在城裡看到有人賣開江魚,那可都是尺把長的大魚,這差距也太大了。”
昨天在集上就有好幾家賣魚的,都用大澡盆裝著,一個個活蹦亂跳的,他有心想買一條回來吃,卻又舍不得錢,最後隻得作罷。
“這還小?”夏月初看著秦錚比劃的大小,忍不住笑著說,“那都是白鰱、胖頭之類的大魚,這些是小江魚,品種不同,怎麼長都長不到你說的那麼大,咱們捂的這些已經算是大的了。”
“小也有小的好處,像昨天那樣炸著吃。”
昨天買的魚本來就少,又有客人在,秦錚給薛壯夾了一條大的,自己隻挑了條最小的吃,就再沒伸過筷子。
秦錚想到昨天吃到的炸魚,忍不住舔舔嘴唇,吞了口口水,總覺得那香味還在嘴裡存著似的,剛吃過早飯的肚子居然也開始咕嚕嚕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