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姑娘家,若是繡個荷包或是扇套送人,除非是做了活計賣錢的繡娘,否則便是表達思慕之心。
雖然薛芹隻繡了連中三元,但送荷包這件事本身所傳遞出來的意味,卻並不因為圖案是什麼而有所改變。
夏月初被氣得指尖都在發抖,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薛芹麵前,劈手給了她一記耳光。
誰也沒想到看起來瘦小柔弱的夏月初,竟然會一言不發上來就打人。
周圍的人頓時沒了聲響。
薛芹直接被打蒙了。
她沒想到夏月初居然敢打自己。
夏月初在薛家,就是個不花錢的長工一般的存在。
即便如今薛壯回來了,她雖然比以前有底氣了一些,但說到底還是沒什麼地位的。
今天居然敢當眾給自己一記耳光?
“夏月初,你……”
薛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第二記耳光打斷了。
“薛芹。”夏月初冷著臉道,“你以為我之前對你的警告是在跟你開玩笑麼?”
對於薛家的事兒,夏月初的確不怎麼參與。
但那並不是因為她軟弱怕事,而是她心裡明白,自己總有一天會脫離薛家,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是薛芹對崔青書心存好感這件事,她不止一次嚴肅警告過,要注意分寸。
沒想到薛芹居然還敢追到書院來搞這種事。
即便放在現代,女生太過積極地追求男生,都難免會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更何況此時是封建的古代。
一個人在外的行為品性,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更代表著家風如何。
薛芹在書院門口鬨出這樣的事兒,不出幾日就會傳得鎮上和各個村裡人儘皆知。
到時候不僅會影響她自己的名聲和婚事,甚至連薛家都會被人認為是家風不正。
而且她等於是跑到夏月初的雇主家來鬨事,若是弄得不好,甚至會影響到夏月初在外的名聲和口碑。
夏月初如今好不容易打出一點名氣,正是需要繼續鞏固的時候,怎麼甘心因為薛芹而被打回原形重頭再來。
“夏月初,你竟然敢打我?”薛芹尖叫起來。
在崔青書麵前被打這個事實,讓她已經顧不得保持形象,臉頰漲得通紅,眼睛瞪得渾圓,幾乎要噴出火來。
薛芹伸手去抓夏月初的頭發,指甲直接往夏月初臉上招呼。
夏月初才不慣著她這個毛病,劈手又是一記耳光,直接把薛芹打得摔倒在地,連荷包都脫手摔了出去。
“我這是替爹娘管教你!”夏月初沉著臉道,“拿好你的荷包,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薛芹是家裡最小的女兒,從小備受盛氏寵愛,哪裡受過這樣的罪,丟過這樣的臉,忍不住伏在地上低聲抽泣。
馮永元在書院裡轉了一圈,又去灶間探頭探腦,卻正好跟夏月初錯過了,沒找到人。
聽人說夏娘子往書院門口去了,便也跟著過去。
誰知到了門口才發現,薛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
他見情況不好,正準備趁機溜走。
不料卻被認識的人看到,一把拉住他道:“馮兄,裡頭那不是你妻妹麼?”
夏月初循聲往過來,看見馮永元,便道:“妹夫,你在這兒正好,我還有差事要做,你把小芹帶回家吧!”
她根本不是跟馮永元商量,也不等他回答,便一把扯起薛芹,推到馮永元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