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跟薛壯和好之後,家裡店裡的氣氛頓時有所好轉。
但是晚上酒樓關門後,夏月初看著大家打掃完大堂道:“累了一天都回去歇著吧,瑞禾留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眾人原本已經放下來的心,這會兒忍不住又懸了起來。
薑瑞禾更是緊張不已,生怕夏月初會把自己攆走。
待最後一個出去的人關上大堂的後門,她就撲通一聲跪在夏月初麵前,帶著哭腔道:“夏娘子,求求你千萬彆攆我走,我跟薛掌櫃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他今個兒找我,是說他惹您生氣了,不知道該怎麼哄您,覺得我跟您年紀相仿,興許知道女兒家的心思,薛老板一心都在您身上,這是大家都能看得出來的,我是真的真的沒有彆的心思,不然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她這一大段話說得又快又急,夏月初幾次想打斷都沒能成功,隻得上手把人拉起來再說。
夏月初把薑瑞禾按在自己對麵坐下,無奈道:“我啥都沒說你激動什麼?”
薑瑞禾紅著眼睛,低聲道:“夏娘子,我是真的想在這兒做事的,我、我……”
她說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滴落。
夏月初扯出帕子幫她擦眼淚道:“誰說要攆你走了?”
薑瑞禾驚訝地抬頭看向夏月初,囁嚅道:“這、這幾日店裡有些人說……”
夏月初心裡明白,與其說是店裡有人說,不如說是自家有人不放心罷了。
“你是我留下的,我信得過你的人品,而且我更信得過薛壯的人品。生得好看不是你的錯,如果非要說錯,也隻能說你的命不好,偏偏投生在這樣的世道和人家裡。家裡人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會去說的,今天卻是有彆的事兒跟你商量。”
薑瑞禾沒想到夏月初這樣通達,淚眼朦朧地看著她,抽噎道:“夏娘子,若是沒有你,我根本逃不開胡家的手掌心。如今早不知道被糟蹋成什麼樣子了,有什麼事你隻管吩咐我就是了。”
“對麵的鋪麵如今往外盤,我想給拿下來,一樓換一批桌椅,早晨賣早飯,中午和晚上專門吃火鍋用;二樓要稍微改動一下,以後留著專門接待女眷。”
一聽到說專門接待女眷,薑瑞禾的眼睛就亮了,都是女人自然就少了許多是非,忙道:“夏娘子,若是這樣,你讓我去對麵做夥計吧。”
“不!”夏月初卻直接搖頭,看著薑瑞禾失望的神色,才笑著說,“你若是去做夥計了,我找誰來管事啊?”
“啊?”薑瑞禾聞言嚇了一跳,難道夏娘子是要自己去對麵二樓做管事不成?
“也許你自己沒有察覺,但其實我最近一直在觀察你。”夏月初道,“你做事很有條理,每天分配給你的活計,你都能按照輕重緩急安排得井井有條,而且也能夠很好地關注到細節。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段時間裡,你一直在嘗試和改進自己做事的方法,而不是機械地每天重複,這是一個很難得的品質,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