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夏月初想著薛壯是京城人,乾脆給薛壯做了幾道老北京的吃食。
果然,晌午的飯菜一端上桌,那幾道格外熟悉又想念的菜色。讓薛壯的眼睛為之一亮。
一盤是鮮嫩嫩的羊肚仁,真可謂是白如堆雪嫩如花。
爆羊肚還算得上是比較常見的吃食,但是這樣將羊肚仁湊上一盤子單做的,可就有點兒不容易了。
要知道,一頭成熟的公羊,羊肚也不過三四兩重,這羊肚仁,便是其中最嫩的一截兒,還要剝皮去膜之後才能吃。
也就是說,一頭羊最多也就能弄出一兩的羊肚仁,想要湊這麼一盤子,可想而知是殺了多少隻羊。
而且做這道菜,難度主要還是在於火候,短則不熟過則老,成敗往往隻在眨眼的一瞬間,最是考驗廚師手下有幾分真功夫的一道菜。
羊肚仁打了花刀,炒得脆而不焦,吃在嘴裡哢嚓哢嚓的,簡直像是在嚼一塊兒嫩黃瓜。
薛壯果然喜歡,連著夾了好幾塊,自從出了京城之後,就再也沒吃過這麼地道的油爆羊肚仁了。
“你這是哪兒弄來的羊肚仁?這一盤兒怕是得廢了幾十隻羊吧?”
這話把桌上其他人可是嚇了一跳,聽得都不敢伸筷子了,這麼一盤菜要幾十隻羊?
“店裡本來每天都要用羊肉,尤其如今天冷,火鍋那邊一天就得消耗好幾隻羊。如今天冷了也放得住,加上過年咱們自家也的吃,我乾脆叫他們一次性送來了五十隻,都埋在雪堆裡凍起來了,正好湊了這一盤羊肚仁。”
善大嫂子覺得自己一直在外打拚闖蕩,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可沒想到居然還有菜要五十隻羊來湊,也算是開了眼界。
除了爆炒羊肚仁,桌上另一道爆炒腰花也是個講究火候的,做的時候需要兩口鍋,一鍋油,一鍋水。
焯水的時機必須把握得恰到好處,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正是油鍋被燒得冒出縷縷青煙之際。
從熱水中撈出來的腰花立刻下入油鍋中,腰花被熱油裹上一層亮黃,激發出香味兒。
最後將腰花倒入已經翻炒著青蒜和木耳的鍋中,大火快炒幾下,調味勾芡一氣嗬成。
色澤金紅的腰花陪著青翠的蒜苗和黑亮的木耳,口感爽滑酥嫩,一口咬下去肉汁四溢,讓人欲罷不能。
薛壯接連又嘗了芥末堆兒和炒肝,忍不住扭頭去看夏月初。
“連京城菜都能讓你做的這樣地道,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會的?”
吃過午飯之後,善大嫂子和薛壯繼續對賬,剩下的不多了,一個多時辰就都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