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吸血螞蟥(1 / 2)

看到薛良平這樣,薛壯心裡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但是這種事兒,叫他能說什麼?

若是親生的,有些話說也就說了,偏生還不是,這裡頭的尷尬和彆扭,沒經曆過的人,估計是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見薛壯沒有說話,薛良平似乎也察覺了什麼,為了掩飾尷尬,隻得低頭喝酒。

薛壯歎了口氣說:“爹,過完年我和月初就要去府城了,家裡若是有什麼事,你就托人捎個信去省城找我。”

“你們要去府城了?”薛良平的眼神閃爍了幾下,但是很快又黯淡下去,夾了一筷子小菜在嘴裡慢慢嚼著,半晌才道,“去府城好啊,你和月初都是有出息的孩子,爹早就看出來了,咱們這邊的小地方,困不住你們兩個人的。”

薛良平心裡頗為不是滋味,倒不是嫉妒,而是一種無奈,或是對自家兒子的恨鐵不成鋼。

他這半年來一直過得不舒坦,原以為盛氏跟薛壯兩口子水火不相容,分家後自然就該消停了。

誰知道薛壯兩口子走了之後,盛氏每天的火氣沒處撒,開始無差彆地對家裡人撒。

兩個兒子倒也罷了,從小到大也被罵習慣了,早就是滾刀肉了,愛聽就聽,不愛聽就起身走人,盛氏也沒法子。

薛良平跟兩個媳婦反倒是受害最深的,偏生兩個媳婦還能回屋躲躲,他是白天夜裡都沒處躲,天天被盛氏念個沒完。

這讓他不由得有些懷念薛壯和夏月初在家的日子,雖說有些吵吵鬨鬨,但至少家裡還會有人關心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兩個兒子,不到吃飯見不到麵。兩個兒媳,一個懦弱膽小,一個又饞又懶,再加上一個天天站在門口叉腰罵人的老婆子,這哪裡是人過得日子?

所以薛良平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跑到城裡來,他都不敢說自己有沒有動過乾脆投奔薛壯、把家裡那攤子事兒都丟開算了的想法。

好在,他很快就清醒過來了。

他知道隻要自己開口,薛壯不可能不管,但正因為如此,才不能縱容自己突如其來的任性,給彆人添麻煩。

夏家老兩口好歹還是夏月初的親生爹娘,自己又算是個什麼呢?

幾杯酒下肚,薛良平很快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隻是想來看看薛壯,以此懷念自己那個一彆之後就成永彆的親兒子。

薛壯看著薛良平似乎放下了什麼包袱一樣,開始喝酒吃菜,卻是說不出的心情。

他心裡頭很清楚,薛家就是個無底洞,而薛良平就是個爛好人。

這樣的家庭,無論填多少錢進去,隻要薛良平自己不立起來,自己最後隻會出力不討好,還會被一家子螞蟥狠狠叮住不鬆口。

薛壯陪著薛良平喝了一頓,見他已經有些醉意卻又執意要走,不敢讓他自己趕車回去,忙叫起秦錚,讓他把老爺子送回去,並與他說好自己初三帶著夏月初回去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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