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一大早,薛壯便套好馬車,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搬上車放好,帶著夏月初一起去參頂子村拜年。
薛家那邊雖然沒什麼情分,但是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點的,而去崔家詢問老山參的事兒才是此行的重點,還要去給陳嬸和張獵戶拜年。
馬車到了參頂子村之後,薛壯剛下車,轉身準備扶夏月初下來,院子裡就聽到動靜,薛力和薛勇一股腦地跑出來迎。
兩個人出了門也不打招呼,全都直奔車廂而去,想要看看裡頭都帶了什麼東西。
薛壯讓夏月初靠邊站好,抬手將二人攔住,皺眉道:“大過年的,難道這就是家裡的待客之道不成?如今家都分了,就算拜年我也該先去給爹拜年,你們急個什麼?”
薛勇趁著剛才夏月初下車的空檔,其實已經看到了車裡放了不少東西,所以這會兒雖然聽著薛壯的話心裡頭也不痛快,但他素來油滑,麵上絲毫不顯,隻盤算著該怎麼多占些便宜。
薛力卻有些掛不住臉,不過還算識趣,沒有當場跟薛壯吵起來,語氣不算太好地說:“出來幫你提東西還不好?車上那麼多東西,你倆一次又拿不動。”
薛壯回身從車裡拿出最靠外的兩個提盒,便將車門關上落鎖道:“就這麼些東西,我自個兒就拿了,不勞煩兩位弟弟了。”
“誒,不對啊!”薛力見狀頓時急了,“我剛才明明看見了,車裡還有東西,你這是啥意思,把東西都帶到家門口了不拿進去?說出去叫諸位鄉裡鄉親評評理,有這樣做大哥的麼?”
薛壯皺眉道:“那些東西本就不是給家裡的,村子裡其他人也是需要去拜訪一下的,你們就少操心吧。”
其實這次回來拜年,夏月初準備的禮並不薄,家裡無論大人孩子,每人一塊尺頭,足夠做一身兒春裝的用料。
給薛良平買了上好的煙絲和兩壇子好酒,給盛氏買了城裡的糕點蜜果。
薛力和薛勇兩家,每家除了尺頭,也是一包點心、一包蜜果,外加給孩子包的壓歲紅封。
夏月初還帶了幾套自己不要了的舊衣裳回來給孫氏,雖說是舊衣裳,但其實都是七八成新,隻是在城裡穿過,比鄉下許多人過年穿的衣裳還要體麵。
其實夏月初原本並沒打算不要,但是來之前開箱子拿尺頭的時候被薛壯瞧見。
他說到了府城之後肯定要定做新衣裳,總不能酒樓金碧輝煌,老板娘卻穿著半新不舊的衣裳叫人看笑話。
夏月初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初味軒麵向的顧客群體,其中大部分都還是先敬羅裳後敬人的,想要賺那些有錢人荷包裡的銀子,那就要把自己和酒樓都包裝得高端大氣上檔次才行,所以她乾脆把舊衣裳收拾出來,一並帶了回來。
孫氏看著那一摞衣裳,在她眼裡幾乎跟新的沒什麼分彆,袖口領口都平平整整的沒有一點兒起毛,甚至連顏色都還那麼鮮亮,她歡喜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
周氏見狀眼睛都紅了,一把按住孫氏準備抱走衣服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大嫂,這下頭弟弟是兩個,弟媳也是兩個,誰也不比誰多什麼,誰也不比誰少什麼,這衣裳隻給老二家的,怕是不太合適吧?”
夏月初看著周氏生完孩子非但沒瘦下來,反而越發圓潤的身材,皺眉道:“可是我這些衣裳你又穿不了。”
周氏被他說得語塞,白麵團子似的臉漲得通紅,惱道:“我穿不上又怎麼了,我改改給我們丫丫穿還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