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的事兒夏月初幫不上忙,全權交給秦錚看著,她還得忙招人和訓練的事兒。
夥計什麼的倒是好找,主要是二廚和改刀,還有麵案師傅必須要好生挑選。
好在府城這邊人口多,謀求差事的人更多,夏月初年前就已經在酒樓的門板上貼了告示招人,讓有意者於正月十八過來。
這樣一來,中間就有了一天空餘的時間,晚上躺下之後,夏月初就跟薛壯商量,打算正月十七請閆文遠吃頓飯。
一來是感謝他幫忙介紹裝潢師傅,二來也是想跟他打聽一下府城這邊廚行的情形。
俗話常說,國有國法,行有行規。
對於廚師來說,這個行便是廚行。
夏月初前世曾經聽師父講過,廚行在古代還是頗有些權威地位的,各地的廚行都會推舉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作為一個領頭者,一旦出了什麼糾紛,也可以充作調解者或是裁判者。
所以之前在永榆縣的大堂上才會提出,要跟夏月初鬥菜來解決偷菜譜的事兒。
這就是他在行當裡做得年頭多了的心理慣性,認為行裡的事兒就用行規解決,不要驚擾衙門,輕易不動國法。
永榆縣地方不算大,所以也沒有相對規範的廚行組織,酒樓飯莊一類也都歸入商行一起管理。
但是東海府卻不一樣,酒樓飯莊極多,所以早就在官方的半扶持下建立了廚行,好便於進行一定的管理和約束。
之前廖老爺子簡單地提過幾句,但他畢竟不是當地人,對很多詳情並不清楚,所以夏月初才想順便找閆文遠打聽一下。
“如今酒樓那邊在裝潢也用不了,不如明個兒我就在家做幾個菜,你陪著閆大人喝幾杯,感謝一下,順便也探探底。”
夏月初整個人縮在薛壯懷裡,後背貼在他熱乎乎的胸前,半晌也沒聽到身後的人說話,忍不住又問;“怎麼,睡著了?”
“沒……”薛壯的生意有些不情願,“還是出去吃吧,你的手腕還沒好利索,在家做飯累著可怎麼辦。”
“你沒睡著怎麼就開始說胡話了?”夏月初挑眉道,“我的手早就好了,今天晌午還炒菜了呢,你那會兒在怎麼不說?”
薛壯聞言又陷入了沉默,任由夏月初催了幾句也不吱聲。
夏月初都等困了,打了個嗬欠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薛壯猛地收緊環在她腰間的胳膊,將頭埋在她的頸側,莫名帶著些委屈地低聲說;“不同意!”
“不同意總得說出個道理來吧?”夏月初皺眉,她覺得閆文遠雖然是個大官,但是對自家一直十分和氣,也很幫忙,不懂薛壯為什麼一副對他很有成見的樣子。
“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既然已經開了口,後頭的話就容易說出口了,薛壯這回沒等夏月初追問,自己就先憋不住道,“我覺得他似乎喜……唔,……偷偷地愛慕你……”
“胡說什麼呢!”夏月初完全沒往那方麵想,哭笑不得地搖頭道,“閆大人看著都三十多歲了,肯定早就成家了,你這口醋吃得可真是不值當的。”
“閆大人至今未婚,更無兒女,這是東海府差不多都知道的事兒了,過年的時候,張吉鬆大人還玩笑說要讓夫人替閆大人張羅婚事呢,但是被閆大人婉拒了。”
夏月初簡直無語,翻身戳著他的胸肌問:“你這都是打哪兒聽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