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人馬上要離開主路,拐進往林二狗家去的小路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走過來,衝著樹下問:“大爺大媽,跟你們打聽件事兒,你們可認得一個叫寧慶敏的人?”
女人腳步一頓差點兒摔倒在雪地裡。
寧慶敏?這三個字如重錘一般砸在她的心口窩上。
樹下有人問:“這位小兄弟,你來找人啊?”
“可不是麼,我是來找我姐的。”來人正是陳銘,他說著已經說了上百次的說辭,“要說我姐這人,當真也是命苦……”
鎮上的日子漫長而寂寞,所以但凡有個什麼新鮮事兒,眾人都會激動不已,全都圍過來聽來人說話。
“我姐當年嫁得很好,姐夫人也很好,但是架不住短命,老二才幾歲光景,我姐夫就撒手去了。我爹娘覺得我姐一個人拉拔著兩個孩子太辛苦,想讓她回娘家來,好歹大家有個幫襯不是。可我姐這人脾氣犟,她覺得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哪有再回娘家討生活的道理,於是乾脆帶著孩子離開了,我爹娘擔心得天天睡不著覺,我便趁著走南闖北做生意的機會,到處打聽我姐和兩個孩子的下落。”
這套說辭顯然是編出來的,但是裡頭卻又有些細節是對的上的。
女人背靠在路邊的障子上,側耳聽著外麵的說話聲。
“這事兒可就是你姐不對了,爹媽這是好心,她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兩個孩子想想啊!”
“可不是麼!”陳銘立刻一臉您說得真對的表情道,“還是大姐您明事理,我也是聽人說她也許往西北這邊來了,您若是能幫我打聽到消息,我肯定不能虧了您。”
他說著,從袖袋裡摸出一塊銀子給眾人看。
“我會在村頭破廟裡住上幾日,不管誰能提供我姐的下落,隻要確定屬實,不是瞎編亂造的,都有銀子答謝大家。”
在定陽鎮,銀子可是難得一見的稀罕物。
誰家手裡要是能有一吊錢,那都算是有錢人了,大多數時間,鎮上的物資交易,還都是用以物易物的形式來進行。
此時突然出現一塊銀子,所有人都看直了眼睛。
但是陳銘生得膀大腰圓,腰間還插著跨刀,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所以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反倒都開始努力回憶自己可聽說過姓寧的女人。
女人躲在小路中,將外麵的話全都聽完,這才重新背起柴火往林二狗家走去。
林二狗家的房子,在整個鎮上比起來,不能說是最破舊的,也得是倒數第二。
房子低矮陰暗不說,牆上、房頂上都有裂縫,四下透風。
女人進屋放下柴火,跺了跺被凍僵的腳,便急忙回屋去看兒子。
林二狗坐在炕上,腿上還打著夾板,看到女人進來立刻罵道:“出去就不知道回來,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晌午飯都還沒吃,你是想餓死老子麼?”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