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洪昌嚇得整個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裡殺豬般嚷著:“彆,彆打,閆大人,草民拿全家人的性命發誓,絕無半句虛言!真的是丁宗光,真的…他就是個偽君子,大人明鑒啊…”
閆文遠其實早就知道丁宗光在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但是為了保護透露給自己消息的彭濱,此時正好拿於洪昌下刀。
於是在他的威逼之下,於洪昌終於把丁宗光如何將自己逼得推出義津樓,後來又如何給自己出主意,引走廖老爺子,還想要借自己除掉夏月初的事兒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閆文遠看著下屬拿上來的證詞,下麵有於洪昌的簽字畫押,露出個痛心疾首的表情道:“本官一直以為丁掌櫃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內情。來人,速速派人去帶丁宗光到衙。”
丁宗光此時正在義津樓裡招待客人,最近酒樓的生意因為初味軒受了不少影響,所以今天趁著佛祖出巡,他特意早早兒地下帖,請了一些朋友和熟客到自家酒樓吃午飯。
大家燒完香拜完佛,從城隍廟溜溜達達地就走過來吃個午飯,剛剛好。
為了招待好這些客人,丁宗光還差人去請了幾位蒔花樓的紅牌,早早安排在雅間內等候。
於是大家聽曲兒吃飯,身邊還有佳人言笑晏晏,夾菜喂酒,好不愜意。
正吃得酒酣耳熱之際,雅間內的氣氛也十分不錯。
屋裡的客人全都借著酒勁兒放浪形骸,惹得屋裡嬌笑聲不斷。
“砰!”
雅間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義津樓一個夥計滿腦門子汗地衝進來,顧不得屋裡眾人對他怒目而視,一溜小跑來到丁宗光身邊,驚慌地說:“掌櫃的,不好了,府衙來人說要帶您回去問話。”
丁宗光為了陪好客人,酒是喝得最多的,此時麵紅耳赤地躺在一名歌女懷裡,手早就塞進對方的衣襟裡去了。
“啥?府衙誰來了?還有客人沒到齊麼?快請進來,瞧這事兒鬨得,我們都喝了好幾輪了…”
屋裡其他人沒有他喝得那麼多,所以還知道要臉,聽說是府衙的人來了,趕緊都起身整理儀表,一個接一個地出去從後門溜走了。
丁宗光今天請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府衙的捕快也不願意過多的得罪人,所以特意叫夥計上去傳話,等那些人都收拾好離開了,這才挎著刀上樓去,在一群女人的尖叫聲中,把爛醉如泥的丁宗光拎了下來。
於是五月初一這天,在義津樓吃飯的客人,全都看見掌櫃丁宗光被兩個捕快如拖死狗一般拖下樓來。
最丟人的是,他時手裡還死死抓著個水紅色的肚兜兒不放,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臉上蹭。
“春紅小心肝兒,彆急著走啊!哥哥去府衙一趟,一會兒就回來,等哥哥回來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