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快要到六月初十了,廖老爺子的眾多徒弟也都從各地趕過來了。
夏月初忙著準備拜師儀式的事兒,這幾天忙得連酒樓的生意都顧不上。
好在如今幾個海鮮類的菜,陶波都已經上手了,也用不著她一直在店裡盯著了。
夏瑞軒看著為自己奔波忙碌的姐姐,好幾次到了嘴邊的話就又咽了回去,轉而去觀察薛壯。
但是薛壯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依舊是對夏月初關心備至,兩個人的關係也沒有任何隔閡的樣子。
但是夏瑞軒因為有了先入為主的懷疑,所以此時覺得薛壯的舉動怎麼看都不順眼。
無論他是關心夏月初還是什麼,都覺得透著一股子心虛味兒。
就在夏瑞軒胡思亂想的期間,夏家老兩口也從永榆縣過來準備參加拜師儀式。
他猶豫再三,暫時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爹娘,免得他們一把年紀了還要跟著操心上火。
夏瑞軒覺得自己掩飾得挺好,但其實所有人都發現他這幾日有點怪怪的,不過大家都自然而然地把他的
反常當做了拜師儀式前的緊張,所以也並沒有太往心裡去。
六月初九這日,初味軒貼出告示,初十因拜師儀式休息一天,當天晚上結束營業之後,大家一起把上下都收拾乾淨,在大廳都換成十人一桌的擺設,在大廳一側搭起地台當做禮台。
薛壯在酒樓裡監工,看到夏瑞軒從二樓下來,笑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瑞軒,你跟廖老也相處這麼久了,明天不過就是走個形式,用不著這麼緊張。”
夏瑞軒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開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意識到不對急忙點點頭,勉強露出個笑容。
薛壯根本沒有往彆處想,見狀還心道,等下得跟夏月初說一聲,叫她去安慰安慰夏瑞軒,這孩子是不是緊張過頭了?
其實夏月初站在二樓的欄杆邊,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待薛壯繼續去忙了,夏月初才下樓將弟弟叫到一邊問:“瑞軒,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
夏瑞軒低著頭不肯說話,被追問急了乾脆想轉身就走,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姐姐這件事。
如果姐姐知道對方母子的存在,那自己說出來,無疑是在姐姐的傷口上撒鹽。
如果姐姐不知道,那自己就這麼直接說出來,對她肯定也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這幾日他不知在心裡幫薛壯想了多少借口,比如他當兵在外並不知道姐姐已經嫁進門了…再比如他在外當兵總是會有性命危險,所以才不得給自己留下血脈…再再比如,隻要他現在對姐姐好,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
但是這些理由卻又根本都站不住腳,就算不知道姐姐嫁進門了又如何,婚約難道是假的不成?
遠的不說,薑瑞禾薑姐姐不就是一直守著婚約,在等著自己的未婚夫麼!
就算他對姐姐再好,兩個人之間橫亙著一對母子,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