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以薛掌櫃的身份,夏娘子哪裡配得上他?趁著如今龍遊淺水,咱們自然要先下手為強才是。要知道,錦上添花不顯眼,雪中送炭方是恩!”
“可是…”蔣語珍心裡已經被侄子說動了,誠然,以薛壯的身份,夏月初彆說是做正妻了,抬進門做妾都是抬舉了她。
蔣曼芳雖說隻是姨娘所出,但好歹也是正經的蔣家姑娘,如今配薛壯自然是下嫁,以後等薛壯飛黃騰達
了,自家豈不是也跟著水漲船高。
不過她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嘴上卻還是沒有一口答應下來,畢竟這種事也總是要講個你情我願,總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
“我跟薛掌櫃又沒什麼交情,也不能冒冒失失地就去給人家說親啊!”
“姑母放心,這個不勞您操心,您隻要去乞巧會的時候把曼芳帶上,她自個兒知道怎麼做。”
蔣語珍把這個主意在心裡轉了幾圈,覺得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雖說不知道蔣曼芳會做什麼,但是記憶中她雖然生得一副美人坯子,但性格膽怯懦弱,靦腆得很,加之乞巧會都是女眷,諒她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不過她還是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隻是道:“既然曼芳跟你一起來的,那怎麼隻有你自個兒過來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你把她一個人擱在外頭多不安全?趕緊先把人接回家來。”
“我這不是先來跟姑母問個安,把事兒說清楚了才好把人接進來嘛!”蔣昕延皮笑肉不笑地說,“不然到時候姑母怪我可怎麼好。”
半個多時辰之後,蔣昕延帶著蔣曼芳進屋見禮的時候,蔣語珍才知道他之前那話是什麼意思。
幾年未見,蔣曼芳出落得比她那個做戲子的娘還要美上三分,彆說是男人瞧見了,就算是女人見了,也要忍不住失神片刻。
一想到自己把這麼個狐媚子招到家裡來了,蔣語珍心裡就是一陣發慌。
成親這麼多年,她可是比誰都知道自家老爺是什麼人,彆的都好,唯獨一個色字,如何都繞不開。
家裡的丫鬟婢女都被他玩了個遍,每年還止不住地往回買,若是被他瞧見了曼芳這姿色,那還得了?
偏生這會兒二門處的婆子又跑來傳話道:“夫人,前頭放衙了,老爺馬上就要回來了。”
蔣語珍忙道:“來人,先帶昕延和曼芳下去休息,從京城大老遠地過來,一路上肯定也累壞了,先安置在東跨院裡頭,叫人好生伺候著,缺什麼少什麼立刻來回我。”
蔣昕延卻不急著走,笑眯眯地問:“姑母,那這個乞巧會的事兒?”
蔣語珍忙道:“曼芳大老遠的過來,我這個做姑母的,自然該帶她出去散散心,見見世麵,你就放心吧!”
蔣昕延聞言露出個滿意的笑容,轉身之際給蔣曼芳使了個眼色。
蔣曼芳這才起身,施施然給蔣語珍行了個禮,嬌聲道:“曼芳多謝姑母照顧提攜,先行告退,明日再來姑母麵前儘孝。”
蔣語珍巴不得她天天待在屋子裡不要出來,連連擺手道:“瞧你這孩子,這麼客氣做什麼,你的孝心姑母心領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快下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