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乞巧會結束之後都已經是戌正時分,按照東南西北的方向分區,薛壯手下的人護送著一眾女眷安全到家之後再回到初味軒,都已經很晚了。
廖老爺子難得地沒有睡,坐在初味軒的大廳裡喝茶。
夏月初奇怪地問:“老爺子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韓雙林聞言笑著說:“瑞軒喂的那隻狸花貓今晚在生崽子,老爺子嫌家裡太鬨,乾脆跑到這兒來喝茶了。”
“這麼快就生了?我回去看看,你好生陪著老爺子。”夏月初聞言眼睛一亮,登時也不覺得累了,徑直從酒樓大廳穿過去,從後門出去趕回家看生小貓去。
薛壯不過是在外麵把馬從車上卸下來,再進屋就找不到夏月初了。
廖老爺子翻了個白眼道:“回家看貓生孩子去了。”
“…”薛壯聞言也是無語,不過倒也沒急著去追她
,反倒在廖老爺子對麵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廖老爺子微抬眼皮看向薛壯,問;“怎麼了?你小子有什麼事?”
薛壯便將善玉大師的事兒說了一遍道:“這是月初今天在乞巧會時候聽知府夫人的侄女說的,但奇怪的是東海府這邊居然沒接到半點兒消息。最重要的是,以善玉大師的年紀和身份,若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怎麼可能大老遠從京城跑到東海府來做法事?”
“你說的沒錯。”廖老爺子聽了也微微蹙眉,“善玉大師今年都已經八十多歲高齡了,據我所知,他已經至少有五六年沒有離開過皇覺寺了,此番這樣大動乾戈,的確不同尋常。”
薛壯在馬車上聽夏月初說罷就覺得事有蹊蹺,但此時寫信去京城詢問也根本來不及了,他自己在這方麵也沒有什麼人脈,如今便求到廖老爺子頭上了。
“麻煩廖老幫著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薛壯說著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道,“月初雖然沒說,但我能感覺出來她其實很想接手這個齋宴,但是又怕其中有什麼陷阱,我在這方麵沒什麼人脈交情,所
以不得已,便隻能求您幫忙了。”
廖老爺子喝了口茶,眯著眼睛考慮片刻,似乎在腦海中搜尋自己有沒有這方麵的關係可以動用。
半晌之後,他衝薛壯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壇葡萄酒。”
薛壯眉頭都沒皺一下地直接點頭道:“沒問題。”
“你小子彆的怎麼樣不說,倒是挺知道為夏丫頭打算的。”廖老爺子起身,十分滿意地拍拍薛壯的肩膀道,“那丫頭不錯,好好珍惜,離那些個送上門來的女人遠一點,送上門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薛壯聞言一陣無語,原來老爺子今天這麼晚還等在這裡,就是為了敲打自己幾句?
看來肯定不是封七就是薑瑞禾去告狀了。
“老爺子,您就放心吧,是我上趕著喜歡月初的,她沒了我也能過得好,我沒了她可不行,您沒事兒多去敲打敲打她,讓她彆嫌棄我不要我才好。”
“淨胡說八道。”廖老爺子吹著胡子道,“夏丫頭才不是那種人,你小子把皮給我繃緊一點,當心吃我的拐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