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說著想要起身幫忙,被夏洪慶在桌子底下扯了一把,一下子沒能站起來。
薛壯麵露歉意地看向桌上其他人道:“爹娘,哥嫂
,月初酒量不好,我先把她送回屋去歇著。”
看著薛壯動作小心溫柔地將夏月初抱出屋去,吳氏忍不住抹了抹濕潤的眼角,感慨道:“得虧月初的命好,大壯又是個靠得住的,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要跟著她操多少心啊!”
“行了,你就彆跟著裹亂了,哭什麼哭,惹得孩子出門前心裡都不舒服。”
夏洪慶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趕緊低頭喝了口酒來掩飾自己的情緒,心道夏月初說不定就是不想麵對這樣的場麵,所以才剛開席就先把自個兒灌醉了了事。
托這兩杯半酒的福,夏月初一夜沉酣,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被薛壯從被窩裡挖出來。
雖然昨晚薛壯勉強喂她喝了一碗醒酒湯,但她此時起來還是覺得頭有些脹痛,尤其是空了太久的胃十分難受。
被薛壯圈在懷裡喂下大半碗溫熱的小米粥,夏月初才覺得舒服了點兒。
用過早飯之後,兩個人告彆了父母哥嫂離開永榆縣。
馬車內,夏月初靠在薛壯身上,有些頭疼地說:“回到府城怕是還要來這麼一場,真想跟你偷偷溜走算了,我最受不了分彆了。”
前世除了師父,她基本上算是孑然一身,連個親戚都沒有,所以也沒有太多這方麵的感觸。
但是自從到了大齊之後,身邊的親人和朋友越來越多,雖然還是每天做飯做菜,日子卻過得比前世更加充實,也讓她終於體會到了有家人的幸福。
但是相對應的,就不得不麵對這種身不由己的離彆。
以前從未得到過還好,但是人都是這樣,一旦得到過、享受過,就會開始貪婪這種美好,不舍得破壞這樣的美好。
兩個人偷偷溜走?
帶著那麼好幾大車的東西,還有兩隻傻狗,要怎樣才能偷偷溜走?
薛壯也是服了夏月初,不知道她天天腦子裡想得都是什麼,又不是私奔,兩個人偷偷溜走像什麼樣子!
他伸手將夏月初緊緊摟在懷裡,輕吻她的頭頂道:“沒事,跟其他人的相聚無論長短,都是暫時的,最重要的是有我陪著你,一直一直地陪著你…”
夏月初收緊胳膊,摟著薛壯的腰,將頭整個埋在他的懷裡,不讓他看到自己難以掩飾的神色。
她心裡滿是傷感地想,我最怕的,便是今後要時常與你離彆。
隻是這話剛從心底湧出來,便哽在喉頭,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