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長公主是皇上的嫡姐這是事實,毋庸置疑,但是魏叔不要忘了,她也是慶王的嫡姐。
第二,俗話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先帝在位期間,其實就已經想要整飭異姓王爺,但是後期因為龍體抱恙,加之皇子奪嫡之爭太過慘烈,所以不了了之。魏叔覺得,今上會怎麼看如今還在京中活躍的異姓王呢?
第三,尤春榮雖然是個跳梁小醜,但是魏叔應該也不得不承認,他絕對是個有眼光會鑽營的人,不然他也搭不上長公主這個大靠山。
如果長公主此時位置固若金湯,尤春榮雖然肯定也
會春風得意,卻絕不會是如今這幅尖酸刻薄的嘴臉。
依我看,他現在根本不是狗仗人勢的囂張忘本,而是察覺可能要大事不妙卻又不願相信、期待會有轉機的臨死哀鳴罷了。”
魏國濤被薛壯的一番話給驚呆了,他當真沒有從這個角度來考慮過這件事。
的確,慶王跟今上是兄弟,長公主是兩個人的嫡姐。
而且若是從關係遠近上來說,慶王與長公主雖然也不是同母所出,但是慶王當年生母病逝之後,曾在皇後宮中被撫育過幾年,當時長公主尚未成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說不定的確會比跟皇上更加親厚。
若真是如薛壯所言…
魏國濤見薛壯一臉篤定的模樣,心裡不由暗暗嘀咕,難不成他從陳瑜白大人那邊得知了更多自己不清楚的消息?
這樣一想,魏國濤就不好再對薛壯的想法橫加乾預了,畢竟薛壯並不是自己的下屬。
“行,就按照你的想法放手去做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按照之前說好的法子,派人給我來送個信兒就是了。”
兩個人在書房又就細節問題商議了許久,等正事兒
說完之後,外麵的天色也已經不早了。
“魏叔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吧。”薛壯見魏國濤要告辭,忙起身挽留道。
魏國濤連連搖頭道:“彆,我真不是跟你客氣,主要是這晌午吃的還沒消化利索呢,我今晚啊,怕是什麼都吃不進去了。”
說起吃飯,魏國濤突然想起來轉告道:“這月二十六是周夫人的生辰,周逸秋之前在席上跟我說,要訂那日的天字號房給夫人賀壽。”
薛壯一聽說要天字號房,眉頭頓時皺起,今日到二十六根本不滿半個月,月初手腕的傷怕是還沒能好利索。
但是天字號房的那些菜品,偏生還隻有她才能做。
魏國濤生怕他不知輕重亂來,趕緊叮囑道:“我之前跟你說過,周家背後必定有秘密,但是咱們對於周家的了解卻是最少的。如今這興許就是個突破口,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你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難得!”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薛壯又不當真是那種因私廢公的人,所以忙道:“魏叔你放心吧,我分得清輕重,我們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魏國濤聞言這才放心,出門的時候卻沒有從來時的原路出去,而是穿過一條地道,去了隔壁街一座看起
來跟上膳堂沒有任何關係的宅子,然後才坐著馬車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