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吃飯的時候,夏月初從薛壯口中聽說了這件事兒,嗤笑一聲差點兒被飯粒嗆著。
她咳了兩聲道:“這回你該放心了吧啊,就這麼個蠢東西,想算計我都算計不到。
想想她到了保定府之後都做了什麼?
先是拒絕我的示好,把自兒個孤立起來,好,你既然願意站得高,那我就直接架空你。
然後她不想著反省自己,反倒覺得我針對她算計她,一下子把咱倆都給得罪了。
昨晚好不容易清醒了一回,今天心不甘情不願地過來道了個歉,結果回去之後不但不安分守己,反倒又把自個兒手下的人往我這邊推。”
夏月初真是越說越覺得好笑,扭頭問薛壯道:“宮裡出來的人我以前隻見過廖老爺子跟何禦廚,我覺得他倆都挺精明能乾的啊,這麼輪到我這兒就來了這麼一個主兒?就她這一出出兒的,能在宮裡活到現在可真是不容易。”
“先皇後為人寬厚勤儉,而且各宮的小廚房也並不是宴客之用,多是偶爾夜裡餓了加餐,亦或是自己宮裡熬個藥燉個補品罷了,隻要沒出什麼投毒之類的大事兒,稍微會點兒廚藝就能做得下去。”
薛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再討論那個煞風景的人,便問:“二十六周夫人的壽宴你打算怎麼準備?”
夏月初這才想起來告訴薛壯道:“我叫人跟周家主聯係過了,約好了今天下午去周家細談。”
薛壯聞言道:“下午帶上封七和薑姑娘一起去。”
“我是去跟周家主談,不是周夫人,帶瑞禾做什麼!”夏月初以為薛壯沒搞清楚,忙解釋道,“周家主想給夫人一個驚喜,所以都是瞞著周夫人來的。”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你帶著薑姑娘。”薛壯道,“外麵一直傳言周家家主愛妻如狂,對其他女人全都不屑一顧,我隻是想知道這個傳言,究竟有幾分可信度。”
夏月初聽了這話頓時皺眉道:“那我要先去問問瑞禾的意見,她跟這件事情毫無關係,不該隨便把她扯進來。”
薛壯抬手給夏月初夾了一塊排骨道:“彆著急,我已經找薑姑娘講清楚了利害關係,她同意了我才跟你說的,隻是我沒想到你這麼早就把人約好了。我知道你是怕給她帶來禍事,但是她不能一輩子把自己關在屋裡不見人。再說了,咱們現在的靠山可是皇上,你還怕護不住她不成?”
夏月初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將碗裡的排骨吃掉之後說:“我倒不是怕護不住她,隻是怕她年少無知,隻顧著感念咱們的恩情,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就鑽進來,以後若是後悔,想抽身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放心吧,我都跟她聊得明明白白的,她也是想幫忙而已。”
其實薛壯跟薑瑞禾聊的根本不止這些。
打從在永榆縣,他就已經起了想在夏月初身邊放個人的打算,隻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當初孫旭也是利用這個借口把薑瑞禾塞進來的。
說實話,薛壯一開始根本就沒看上薑瑞禾,她生得太過明豔奪目,又不會功夫,性子不夠堅韌,定力也
不夠,總之簡直是處處破綻。
這樣一個人放在夏月初身邊,究竟是幫忙還是招禍,那還真是說不好。
但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薛壯對薑瑞禾也漸漸在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