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總覺得這玉佩看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是在哪裡看到過。
他飛快地取出下麵的信,展開一看臉就白了。
這是一封當年的太子趙熹寫給父皇趙儼的信,看著信上的稱呼,再看一眼落款的年月,竟然是
成安三十七年。
江景辰的手都在抖。
趙熹乃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兄長,同為皇後所出,從小便才華橫溢,大方持重,深得當時在位的齊武帝趙儼的喜愛,十歲便被冊立為太子,十五歲開始參與朝政,一身文治武功,出類拔萃。
但是就是這樣一位品行兼優的太子,卻在二十二歲那年,去河北府賑災負撫民,卻在回京的路上遇刺身亡。
因為當時京城傳來消息,皇後病重,所以趙熹拋開大部隊,帶領幾個侍衛輕裝簡行,日夜兼程地趕路回京,卻不成想在半途中遇刺身亡,與他同行的幾名侍衛也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事發之後齊武帝震怒,下令徹查,但是毫無線索,根本就無從查起。
即便齊武帝為此接連斬殺三位大臣,卻也沒能破獲此案,最終成了一樁無頭懸案。
當時朝野之間謠言紛紛,很多人都懷疑是先帝
趙頡所為,但是也毫無證據。
及至先帝趙頡登基之後,這種聲音才漸漸消了下去。
待趙頡晚年昏庸之時,還會有些老人兒回憶起當年趙熹的風采,不免感慨連連。
江景辰從小被選入暗衛營培養,朝中這種未破的懸案也是他們必學的內容。
他之所以看著這塊玉佩眼熟,是因為之前在暗衛營,師父給他們看過這塊玉佩,並且大概地講了這樁陳年舊案。
江景辰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韓振江家發現這塊玉佩,竟然還有一封當年的密信。
他盯著這兩件東西看許久,腦子裡一直在天人交戰,究竟是拿走還是原樣兒放回去?
若是現在不拿走,以後可能就再也找不到機會了。
但若是拿走,說不定就會打草驚蛇。
而且若是當年那樁案子真是韓振江的祖上所為
,為何還要留下這些證據?豈不是給兒孫惹禍?
思忖再三,江景辰還是將東西原樣兒放回了匣子裡,關好暗格,自己也走回桌邊,連喝了好幾杯白酒,辣得齜牙咧嘴,不多時便醉倒趴在桌上了。
三個人中韓振江是最先醒過來的,醒來之後隻覺得頭有些發沉,抬頭看了一眼廳裡的落地鐘,竟然已經快到早晨了,他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但是扭頭再一看,周逸秋和江景辰兩個人還趴著呼呼大睡呢!
他按著跳痛的額角起身,先去檢查了自己桌子和旁邊的暗格,見所有的東西都完好,沒有任何被碰過的痕跡,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韓振江在書桌前坐了一會兒,反省自己昨晚太過大意,竟然一時興起喝了那麼多,好在沒出什麼事,不然自己豈不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