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出去,出去——”
“…”
聲大,七吵亂嚷,讓人睡不安靜。
林素翻身,聽著外麵吵吵巴火的聲音,“猛”然睜開眼睛。
什麼,什麼情況?
坐直身子,側耳傾聽,是村裡人的動靜。
可是…
話裡的內容是什麼?她…她不是買回來的嗎?
掀開被子,快速把更生布的衣服穿好,頭發隨意盤了個丸子,蹭上鞋子就出了屋。
“川子我告訴你,今兒你要不把話說明白了,你們倆誰都彆想留在這兒。”
“對,彆想留。”
“要不是看你能打獵,你以為我們會收留你?會讓你在這村裡住那麼多年?”
“如今倒好,有了媳婦兒,竟然還想…”
“吵什麼?!”林素突然出聲打斷那個婦人的話。
淩慕川就站在那,沒有回嘴、一句話都不說。
林素做不到,不管她是不是要走,這會兒肯定不走。都要被人欺負到家來了,她可容忍不了。
邁步來到淩慕川身邊,瞅著那個尖嘴猴腮的女人,不悅地道:
“你嚷嚷什麼?他欠你啥?”
“欠我啥?欠我東西,欠我肉!當初說好了,村裡留你,他給我們打獵。”
艾瑪,要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
經商種田有極品親戚,他們二人啥都沒有,這是有極品鄰居唄!
林素撇嘴冷笑,看著眼前的女人點點頭,十分平靜的問著:
“沒打嗎?我醒了這幾天,除了昨天沒給你們,其他都給了吧。”
“你也好意思說!”丁柱聲音洪亮的吼著,“要不是你,以前他打多少東西,都給我們,自己不留。黑麵饅頭怎麼了?”
“那好歹是糧食,我給你們的。你倒好,舔著臉讓我給你換換,你是誰啊,我是你家老奴隸啊,還得伺候著你們倆,憑什麼?”
“那他憑什麼給你們打獵?”林素反問。
“因為他欠我們的!”
“他答應我們,讓你留在村裡,就給我們打獵。”
“對,他答應了的!”
“…”
一個一個理直氣壯,厚顏無恥的嘴臉,真是讓林素無語至極。
活了這麼多年,活了兩個空間,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不要臉的人。讓人家做事,理所當然,沒有絲毫謝謝。
怪不得那幾天她會覺得不對勁兒,原來都是…
淩慕川微眯著眼睛,突然扭頭拿了一根木頭柈子——
“啪——”
生生掰斷了。
突然的舉動,頓時嚷嚷的村民不敢吱聲。新站屯的裡正吳山見狀,忙走上前,看著淩慕川,說:
“川子,這事兒當初的確是你說的,給大家夥兒打獵以表謝意。叔兒知道你不愛說話,可這事兒是你應下的啊!”
怎麼,硬的不行來軟的?
林素好笑的撇嘴,重重歎口氣,道:
“我說這位大叔啊,人得有自知之明,你們不是川子的爹媽。川子打獵分你們,那是情分;不分,是本分。”
“我在這村裡呆著,犯法是嗎?如果是,我們現在就去縣衙找縣老爺評理,怎麼樣?”
“誰規定你們說留我,他就得給你們賣命打獵?山上猛獸不少,這人要是出事兒了,你們管不管?”
林素就有這個勁兒,越到難控製的場麵,越頭腦清醒。不然,也開不了那麼多家連鎖酒店。
淩慕川不善言辭,但不代表她不行。
護犢子一般的把男人護在身後,坦蕩的看著院子裡聚集的男人、女人。
既然是被他救得,那就當賣個人情好了。趁這個事情,讓他脫離給大家打獵的苦力,也算是她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臨危不亂、不卑不亢、條理清晰的幾句話,還
真的喝住了這些人。
尤其是她說要去縣衙找官老爺評理,就更是讓大家夥兒不敢輕舉妄動了。
老農還是實在,一聽見官,都慫了下來。
丁柱走上前,看著林素不屑的道:
“你這丫頭滾邊兒去!老爺們說話,有你老娘兒們擦嘴的地方?”
林素怒極反笑,看著第二次打交道的丁柱,撇嘴道:
“我說老丁頭啊,你不就欺負我們川子不愛說話嗎?每天給你一隻野兔,你給他三個黑麵饅頭作為飯食,大家夥兒評評理,這樣的交換,等價嗎?”
丁柱被說的有些惱火,看著她身後的淩慕川,嗬斥著道:
“川子,你管不管她、管不管?你要是不管,老子替你管!這女人要是不乖,就得揍。”
說著,揚起手就要打——
“川子,你?”
原本站在林素身後的淩慕川,突然竄到前麵,握住了丁柱揚起的手。
林素火了,生平這麼大,連親爹、娘都沒打過她,這老家夥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