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個男人,每頓飯都是丁柱家送來,這衣服還不得那個愛慕者英子幫著洗?
“嘣——”額頭被彈了一下,有些疼。
林素伸手捂著,不願意的瞪著他,說:
“你乾嘛,說話就說話,怎麼還彈人腦瓜嘣呢?”
淩慕川黑著一張臉,有些不爽的道:
“你沒來時,我的衣服誰洗?”
“我哪兒知道。萬一是那個什麼英子呢。我問下不行,有問題?”林素說完,不爽的剜了他一眼,絲毫沒注意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妥。
淩慕川不解,看著她貼餅子的動作,納悶的道:
“跟英子有什麼關係,我跟她統共也沒說過幾句話啊。”
“哎呀呀,趕緊漂衣服去,不吃飯了?”林素說完,繼續貼餅子。
鍋的四周貼餅子,大小一致,憨態可掬。數一下,一共十六個,大鍋不小。
放好佐料調味,蓋上鍋蓋兒,灶下添柴,扭頭看著淩慕川這邊,已經把衣服漂好準備晾了。
林素嘴角上揚,心裡有些舒服。如此看來,這家夥平日也做這些事兒,不生疏。
農家晾衣服,都是在院子裡扯根繩,晾在上麵。這麼冷的天,衣服拿出去掛上,很快就會凍得僵硬。
這樣對衣服不好,但沒有甩乾桶,屋裡也沒有地方,自然隻能這麼做。
淩慕川把水倒掉,大盆、搓衣板跟黃胰子都放好,這才來到灶台邊,挨著坐下,說:
“以後出門彆太張揚。雖然你我有婚書,可那麼大膽的舉動,會被人家笑話。”
林素正琢磨事兒呢,聽到他這話愣了一下。扭頭看他,眨巴著眼睛,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你說這個乾嘛?”
“今兒在集市上,你問我冬菜的事情,手搭在了我的肩頭。”
“…”
林素無語,敢情說的是這個。不過既然提及了,她自然不能放過,歪頭看他,道:
“那你跟我說說,你既然有地,你種的那些菜呢?”
她不相信他不種地。
這幾天的相處,她看出了這家夥是個顧家的人。不
然那些東西,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就交給她。
淩慕川輕歎口氣,看著冒著氣的大鍋,喃喃的道:
“我也是外村來的。當年昏倒在丁柱家門前,是他們救得。這小趴房是我用五年獵物換的,還有土地、水田,都讓他們種五年。”
林素看著他,長歎口氣,好笑的說:
“那你告訴我,這土地、水田,你是怎麼弄的?”
“逃荒自然帶銀子,所以就用那點積蓄置辦的。”
顯然,林素不信他說的話。賊兮兮的湊上前,一臉無辜的盯著他,道:
“不是天香居給你的銀子?”
“…你這麼聰明,容易壞事。”淩慕川說完,起身掀開鍋蓋。
鍋裡“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傳來,讓林素聳聳肩,抻脖子瞅了瞅。
顯然,她剛才猜的沒錯,這家夥應該是用了點關係。可是…
“大川,既然你動用關係為什麼不用到底呢?好好置辦個家,好好過日子,多弄些土地做地主,多好啊!”
“你這麼厚臉皮?”
“你——”林素撇嘴,狠狠剜了他一眼,不爽的說,“你可以先借嘛,然後再還唄。”
淩慕川重新蓋上鍋蓋兒,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
“有些事可做,有些事就不可做。如果不是因為有你,昨日我不可能去天香居送東西。”
“固執!”林素說完,往灶膛內又添了些柴,無語的搖搖頭。
就沒見過這樣的人,既然有這層關係,看那天香居應該也不是缺錢的主兒。
稍微借點兒,然後慢慢還,又能怎樣呢?
被他一說,好像她還成了厚臉皮,怎麼不說他老頑固呢,後悔!
“你不用心裡罵我,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轟——
林素聽到到這話,“猛”地抬頭看他,咬唇眨巴著眼睛,說: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什麼?”
呃…
林素無語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話出自《論語》,雖然念書不多,可論語上學時背過節選。
他能說出這話,但卻不知道出處,貌似不合理啊!
“想什麼呢,好了吧。”
林素緩神,看著鍋裡靠乾不少湯的燉白菜,用勺子舀了點兒湯嘗嘗。鹹淡正好,味道不錯。
舀了塊白菜吹吹,看著身邊站著的男人,挑眉。
“嘗嘗?”
“好。”淩慕川沒有客氣,稍微吹吹就把白菜吃進嘴裡。
林素瞅著他,見他不住地點頭,笑眯眯的低頭看餅子。
都熟了,用鏟子小心的貼邊把餅子鏟下來,這活兒是個技術活,稍有不慎就會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