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慕川坐在炕上,看著緊關的屋門,靠著炕頭屈膝.
單手放在膝上,莫名的發呆。
實話實說,她剛才的話語,真的讓他心疼了。
小小年紀喪失父母,租房子還被房東趕出來,那麼小的年紀,怎麼過來的很難想象。
還要養活自己,還要努力賺錢,還要…
外屋地方向,林素站在那裡,同樣也在發呆。
果然衝動是魔鬼,竟然那麼沒出息的把陳年舊事,說給他聽,真丟人。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她是他媳婦兒,可他們彼此都知道,根本不可能。
呼——
怎麼就那麼沒有定力!
雙手捂臉,餘光瞥見灶台放著小盆的油梭子,不禁甩甩頭,先乾活兒吧。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守心,守心最重要,彆再傻乎乎的啥都說。
走到窗台,把蠟燭點上,看著外屋地的一切,林素長舒口氣。
明兒早要包包子,得先把麵發上。現做不趕趟,提前把麵、餡兒都弄出來。
將從雜貨鋪要的那塊老麵拿出來,捏碎、泡水。
這個地方沒有酵母,發麵全靠這種老麵,也就是俗稱的麵引子。
後廚紅案、白案她都會,最開始在後廚做小工的時候,大師傅都喜歡用老方法發麵,那會兒留個心眼多看了看。
沒想到,竟然今兒就用上了。
到底要要感謝那會兒的自己。什麼都敢看,什麼都偷學。
麵和好了蓋上蓋兒,放在挨著爐子最近的灶台上。
那裡熱,一晚上就能發好。
油梭子剁碎,放在盆裡。那顆大白蘿卜洗淨去皮,切絲、剁碎、不焯水。
白蘿卜自身含水率較高。且汁水甘甜,做餡料時可以增鮮體香。焯水後,這種自然的調味汁就沒有啦。
家裡沒有插菜板,完全靠手工。“Duang…D
uang…Duang…”的剁,手還挺酸。
林素瞅著自己的胳膊,無語的搖搖頭。
這副身子一看就沒乾過活兒,這才多會兒就累了。
想當初在後廚顛勺,一天下來不知道炒多少份酸辣土豆絲,那個時候好像並不覺得累。
咬著牙繼續做,剁好之後把蘿卜碎放進盆裡,明兒早上再調味。
灶裡已經沒火了,林素開口要喊人,可想到那會兒的事情,又放棄了。
她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咬唇蹲下身子,拿起火石第一次嘗試自己點火。看淩慕川做過好幾次,應該不會難,照葫蘆畫瓢唄!
按照他所有的步驟來做,火石貌似也不難打。打了幾下,把乾草引著,然後小心翼翼的往裡麵添柴。
火著了,林素洗洗手,又把餅子切成薄薄的片。這功夫鍋熱,凝了的油化開,把餅片放進去。
小心翼翼的看著,防止糊鍋,再撒點自配的椒鹽粉,餅片煎好、盛出,鍋中添水,放入皂角粉準備刷鍋。
家裡就這麼一個大鍋,做飯、燒水都是它。
端著餅片進屋,淩慕川帥氣的靠著炕頭,單手自然的放在膝上,猶如模特凹造型拍照一般。
林素走到炕沿兒,看著他把盤子往前鬆了鬆,說:
“吃吧,我放了椒鹽麵,有鹹淡。”
自己調的椒鹽麵,雖然費勁兒了點,但是做飯林素從來都不糊弄。沒有雞蛋,不然裹上蛋液更好吃。
淩慕川看著眼前的東西,又看了看恬靜的林素,伸手把東西接過來,問:
“你不吃?”
林素搖頭,側身坐在炕上,道:
“不跟你說了嘛,下午吃多了,吃不下。”
“半夜會餓!”淩慕川蹙眉闡述事實。
林素笑著聳肩,不在意的往後仰,看著沒有吊頂的棚,說:
“睡著了就不會知道餓,你吃吧,不用管我。”
耷拉著腿,一下一下的晃,顯得很愜意,又很悠閒。
一個餅子切成三片,淩慕川吃了差不多十片,剩下的拿給她,說:
“吃不下了,你吃。”
林素聞言扭頭,看著他擺擺手,道:
“一共就剩了幾個餅子,你吃都將吧,不用給我留。我這會兒真的不餓。”
“不餓也得吃,快點兒。”淩慕川把盤子放下,伸手將人拽起來。
這個舉動,可把林素弄愣了。他這樣的舉動不是一次兩次,不是說古人封建,男女有彆嗎?
咽了下口水,林素捏起一塊餅片,咬了一口,說:
“你再吃倆,我吃仨。吃太多,晚上我該睡不著了。”
淩慕川聽了點點頭,又捏起一塊。
“你做的好吃,味道都不一樣。”
聽著淩慕川的誇讚,林素輕笑著聳聳肩,說:
“所以啊,我想自己做生意、開酒樓,然後賺很多很多的錢,泡小夥兒。唔,最好是那種型男,不喜歡小鮮肉,太嫩了,不忍下手…”
林素一邊說,一邊憧憬。一臉猥瑣的笑容,讓淩慕川不禁擰緊了眉頭。
終於,受不了了,在她眼前打記響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