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的那段小插曲,破天荒的讓原本相處融洽的二人,再次尷尬起來。
林素是個感情小白,從來沒經曆過,也沒任何經驗。
可偏偏這家夥,動不動就說“要了她”、“要了她”,讓她特彆迷茫。
明明展現出來態度,就隻是盟友,可偏偏他經常會說些讓她遐想的話。
弄得她自己都不知所措了,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自己應該做什麼。
板車最終還是找到了。
不是在村裡借的,而是在大王山西麵的李家屯雇的。
用一天十個銅板,外加一隻野兔子。
反正也要上山撿東西,順道打獵林素同意。
板車放在山腳下,二人爬山開始撿。山上平整的石頭塊不少,淩慕川撿石頭,林素挖野菜。
小根蒜,薺薺菜,鈴鐺菜,水芹菜…
都剛冒頭,特彆的嫩。林素用小巴鋤蹲在地上挖,心裡莫名的有些懷念。
小學那會兒,每天做完功課,經常會拿上家裡的小巴鋤,跟房前屋後的小夥伴出去。
大地裡,什麼野菜都有。挖些回家蘸醬吃、燉土豆。不過後來這樣的時候就沒有了。
家裡破敗,房子賣掉,搬家之後就再也沒有那樣愜意過了。
“素,我先下山送石塊,你在這兒等我。”
林素抬頭看著他,點點頭說了聲“好”,繼續挖野菜。
“你彆亂走,就在這兒呆著。”淩慕川不放心的再次囑咐。
林素忙再次點頭,不停地說著“知道了,知道了”,略有些煩。
她是成年人,可偏偏被他當小孩兒教育,真是讓人無語。
淩慕川瞅著她的樣子,難得嘴角上揚,快速下山送石塊。
兩人就在大王山上,一個撿石塊,一個挖野菜。
林素挖好一背筐,就不再挖了。家裡就他們倆
,這些吃不完還可以喂雞。再多了,雞也吃不完。
起身、抻了個懶腰,看著不遠處站在鬆樹前麵的淩慕川,不禁納悶的走過去,問:
“怎麼了?看什麼呢?”
淩慕川扭頭看了她一眼,隨後拍拍樹,說:
“這個不錯,伐回去打被架可以。”
林素聞言,嘴角狠抽兩下,道:
“你快拉倒吧。你鋸了誰往下抗,你快彆鬨了。”
“你不是說想在箱子上麵打被架嗎?”
林素無語,無力扶額的道:
“我說是說了,但咱們也得從實際出發吧。就咱們倆人,這樹多粗你比我清楚。你力氣再大有什麼用,搬幾回就累蒙了。”
話說到這兒,林素突然眼前一亮,隨後略有些興奮的看著他,說:
“那個…我會做飯。春耕你種地、我給你做飯
,然後春耕結束我去鎮上找個…”
林素不敢往下說了。因為她被“樹咚”了。自己夾在他跟鬆樹中間,一雙深邃的眸子,讓她不敢再說話。
緊張了的咽了下口水,林素咬唇,一臉謹慎。
“我在家裡的話,你當耳旁風了,對嗎?”
“我…”
林素真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個慫勁兒,彆提多丟人了。
她知道這家夥有威懾力,這點她一直都知道。
眼瞧著越來越放大的臉兒,林素緊張的閉緊雙眸,撇頭去向一旁,說:
“我做不到在家呆著。我不是家庭主婦,我不想圍著鍋台過一輩子。”
淩慕川瞅著眼前的妮子,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
明明她已經怕得要命,渾身都在發抖,可仍舊大著膽子開口反駁。
林素一動都不敢動,就那麼站著,雙眼緊閉。好長時間,對方沒有任何任何動靜,林素這才敢睜開一隻眼睛。
眼前的淩慕川不見了,四處瞅瞅,在東邊差不多五百米的方向,正揪著兩隻野雞往這邊走。
林素顧不得地上都是泥巴,快速跑過去,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說:
“你答應我好不好?我也答應你,就算我有錢了,我要走會告訴你,嗯?”
“…”淩慕川沒說話,也無視掉她伸手過來要拿野雞的舉動。
林素抿唇,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繼續又道:
“我真的不想做老丁頭他媳婦兒那樣。每天東家長、西家短,圍著鍋台轉。我不跟你說了嘛,我有腦子,有手藝,我想…”
“你想走!”
林素聞言思索一番,看著他蹙眉,說:
“不是想走,那日後什麼情況誰知道呢?萬一
咱倆合不來了,難道我還賴著你?到時候你都嫌我煩。”
淩慕川睨著她,半晌說了句“不會。”,邁步往山下走。
林素有些亂,春風還很調皮,把她的頭發也給吹亂了。
柔軟的發絲刮著臉,有些癢。
“還不走,想什麼呢?”淩慕川折返回來,拽著她的手腕兒往山下走。
等林素來到板車前才發現,車上已經放了滿滿一車的石塊,還有兩隻野雞,三隻野兔,外加她挖的那筐野菜。
艾瑪,她都乾啥了?
除了那筐野菜是她的果實,其他哪一個是啊!
嘖嘖嘖…
慚愧,慚愧啊!
“你坐上,我推車咱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