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慕川聽了搖頭,指指板車,說:
“忘了?還得給李老三野兔呢。”
“昨兒打的還有一隻,把那隻給了唄。”林素當然沒有忘記。就是因為知道家裡有,所以才那麼說的。
淩慕川仍舊搖頭,把獵叉拿在手,另外一隻手牽著她,說:
“走吧。一就來了,上山打些東西,等習苗的時候就沒時間了。”
林素聞言不再阻止,跟著一起朝山上走。
一回生、二回熟。
二人牽手貌似已經熟絡,林素掙脫幾次未果,便也不折騰了。
淩慕川拿著背筐繼續撿石塊,林素仍舊挖野菜。
昨天家裡挖的洗了沒吃,正好可以給雞剁食。今兒再挖一些,他們吃個新鮮。
家裡有雞蛋,和麵煎個薺薺菜餅。想當初幼年時跟小夥伴去後院挖菜,回來媽媽用雞蛋煎餅的味道,到現在都好懷念。
“素,你過來——”
淩慕川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林素的回憶。放下手裡的小巴鋤,起身過去。當看到他腳邊的東西時,微微蹙眉。
這…
“你看,這個咱們拿回去打被架,是不是就可以了?”
淩慕川有些興奮,林素走到跟前,看著木板沒有說話。
她堅信沒有人是活雷鋒,把樹伐好,還給你把板子破好放在這等你拿。
起身、一臉嚴肅的看著淩慕川,指著木板,道:
“說,你什麼時候弄得?”
淩慕川一怔,看著她嚴肅的樣子,剛要開口,林素再次說道:
“你說過,不會騙我!”
“…”
到嘴邊的話淩慕川說不出來,隨後重重歎口氣,靠著一棵樹,說:
“你非讓我交底,對嗎?”
“你不該交底嗎?”林素反問。
她什麼事兒都跟他說了,反觀他卻什麼都沒有,難道不該跟她說嗎?
這麼多板子,一個人肯定做不了,那麼多少人來做
的呢?
他白天都在家,晚上也是一張炕上睡,到底是誰?
眼瞧著淩慕川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林素邁步來到他跟前,試探性的說:
“你是…豪門貴公子?你家罰你來農家體驗生活?”
“…”淩慕川微微蹙眉,沒有吱聲。
林素見這個不對,眨巴了兩下眼睛,又說:
“那你是天香居的幕後老板?用農家漢子遮擋身份?嘶——”
林素說到這裡,倒抽了口涼氣。瞪大眼睛看他,繼續道:
“淩慕川,你該不會是江洋大盜吧。朝廷通緝你,然後你…喂,你彆過來——”
林素話沒等說完,淩慕川直接扣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人安置他與樹的中間。
艾瑪,又被樹咚了!
瞅著能滴出墨汁的臉兒,林素頗為無奈。
他生氣?
她還生氣呢行不行!有沒有搞錯,她是擔心他才會
這般,怎麼就狗咬呂洞賓呢!
“我曾說過不該問的彆問,現在再加一條,彆胡亂猜。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想得那般。”
這就算解釋了。
林素察覺姿勢曖昧,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點頭,就差把自己弄成撥浪鼓,一頓亂搖。
淩慕川長舒口氣,看著她被嚇得慘白的麵色,驀地傾身,附在她耳畔,輕聲呢喃:
“你想的都不對,我就是莊稼漢子。”
說完,彎腰把那些板子、木方子分幾波拿起,一趟一趟來回運送。
林素就那麼呆愣的站著,臉熱的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反正“莊稼漢子”這事兒她不信,估計就是不想告訴她。
有什麼啊,不說就不說,她還懶得問呢。
在淩慕川最後一次運送板子的時候,林素故意冷“哼”一下,回到剛才來的位置那裡,繼續挖野菜。
搬東西的男人聞聲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往山下搬。
石塊都撿好,淩慕川拿著獵叉打獵。野兔、野雞打
幾隻,然後二人推車朝家走。
一路上,林素一言不發,反正問什麼也不說,倒不如自己落得清淨。
由於今兒去鎮上領種子的人不少,這會兒正是回來時,他們家又在村頭,車裡的東西可就被人看到了。
一個一個仿佛看見了殺父仇人一般,不是朝地上吐痰,就是憤恨的冷“哼”,再不然就指桑罵槐。
次數多了,林素也就不在意了。大大方方的跟著淩慕川回家,隻要不點名、不道姓,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跟她無關。
木板、木方都運進了院裡,剩下的石塊林素也幫著拿回去。葉長林看著那板車,不禁納悶的道:
“哎,這不是我表舅家的車嗎?你們拿著乾嘛?誰讓你們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