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躲在二兒子身後,看著振振有詞的林素,不爽的道:
“我說川子家的,你這樣可就不對了。人得知道感恩啊!當初川子倒我們家門口,那是我們救得。如果沒有我們救他,你現在能有丈夫?”
“這幾年天天給他送吃食,不說送的是什麼,我們也沒吃什麼好東西啊!年頭不好,光景不佳,能有三個黑麵饅頭就不錯了。”
“嗬…是嘛!那我還得謝謝你唄。”林素譏諷的反問。
連氏故意拿喬,翻了個白眼,說:
“難道不應該嗎?”
“那我們川子每天一隻野兔是喂狗了?你們沒拿到好處啊!”林素繼續說著事實。
連氏被說得有些語塞,咬唇沒敢再吱聲。
再說下去,怕是就讓人抓到把柄了。
林素冷“哼”,輕歎口氣,又道:
“不管你們送的是什麼,他每天一隻野兔給你們,你們做完之後給他一根兔子腿了?還什麼人得感恩,你們家才該感恩感恩吧。”
戴亮媳婦兒聽到這兒,嗤笑一下搖搖頭,道:
“丁嬸兒,做的可真地道啊!自打你們救了川子,你這大兒子娶媳婦了,二兒子也開始張羅了。不錯嘛,還讓人家怎麼感恩?”
“還有你丁叔,你就更不對了!人家川子娶媳婦兒了,憑啥還跟你們一起吃、一起種地?再說
了,自己摔在雞屎上的,還往人家門板上蹭,惡心誰呢?”
“一天一隻野兔,還不給人家吃,嘖嘖嘖…獅子大開口啊。”
“…”
“…”
“…”
戴亮媳婦兒這席話說完,眾人全都懵了。紛紛把視線,轉移到來了戴亮媳婦兒的身上。
就是戴亮自己,也詫異的看著媳婦兒,仿佛看怪物一般。
誰也沒想到她能仗義執言,這…這跟平日裡的大喇叭,完全不一樣啊。
淩慕川沒理會眾人的吃驚,把手裡的門板往地上一扔,指著自家門板,說:
“要麼你給我擦乾淨,要麼就把你們家門板換上,趕緊選。”
在月國,往人家大門上蹭屎,是件特彆侮辱人
的舉動。
林素不懂,因為沒經曆過。可淩慕川懂。
吳山作為裡正,這個時候不能不出聲。即便有心偏袒丁柱,可在事實勝於雄辯的情況下,也隻能按照事實來做。
重重歎口氣,看著丁柱搖搖頭,說:
“趕緊給人家擦了吧。一個村兒住的,弄那麼生分做啥?更何況,本來就是你的不對。”
丁柱聞言不悅,剛要開口反駁,沒想到丁廣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端水盆過來了。
連氏見狀,即便再不想也隻能硬著頭皮擦。不然彆說人家能不能放他們走,就是家裡的門板,估計也…
村民見這場熱鬨,丁柱家完敗,三三兩兩的討論回家,散開了。
林素看著沒有走的戴亮媳婦兒,衝她微微頷首,無聲的表示感謝。
戴亮跟林素麵對麵站著,自然看到了她的動作
。扭頭瞅著自家媳婦兒,擰著眉頭碰了下她,說:
“要不…你過去打聲招呼?”
戴亮他們家,一向都是戴亮媳婦兒做主。
性格上一個潑辣,一個溫厚,形成了互補。
戴亮媳婦兒聞言想了想,低聲呢喃了句“不用”,衝林素也點點頭,便邁步離開。
戴亮瞅著媳婦兒這般,趕緊跟上,走出一定距離之後,用肩膀輕撞了她一下,問:
“媳婦兒,你跟我說說,你為啥剛才替他們兩口子說話?咱們跟老丁家不是一個村的嗎?還有啊,上次去鎮上拿種子,你乾嘛讓我捎他們倆?”
女人聞言停下腳步,看著當家的輕歎口氣,說:
“亮子你跟我說,咱們‘欺生’這事兒,對嗎?”
對嗎?
戴亮有些迷茫,看著媳婦兒撓撓後腦勺,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輕咬下唇,琢磨了一下,喃喃地看著媳婦兒,回答道:
“以前不都這樣嗎?外村來了,咱們大家都不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憋了什麼壞,坑咱們!”
的確,農家欺生,就是防患於未然。
怕外地來的人,坑完村裡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但上次林素那句話,的確讓她有些感觸。看著丈夫,輕聲又道:
“那你跟我說說,裡正媳婦兒算外來的嗎?”
“你說吳嬸子?”戴亮咂舌一下,隨後搖搖頭,說,“她肯定不算啊。都嫁到裡正家多少錢了。孩子都生了一大堆,可這些人老揪著不放,所以也就…當外人了唄。”
“是啊,為啥揪著不放呢?”戴亮媳婦兒低聲
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