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新做的鞋子,在戴亮家的幫忙下,已經全部做好。如今手裡做的,是戴亮媳婦兒給的那個袼褙,她還沒有做完。
初學者怕紮手,所以拿的遠遠地,離針也遠遠地。
等這雙做好,她可以研究研究拖鞋。在家做事穿拖鞋,上炕、下炕那就方便了,還可以——
“啊——”
一聲慘叫,接著外屋地門拉開,淩慕川急匆匆的來到炕前。
再看坐著的林素,一臉痛苦的表情,粗針還紮在手指裡。
淩慕川沒有任何遲疑,捏著她的手指,快速的把粗針拿出來——
“哎呀——疼疼疼…”
林素疼的滿臉慘白,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十指連心,粗針紮進手指,可想而知那個疼得多讓人吃不消。
淩慕川把手指放在嘴裡吮吸,吐出吸出來的血,問:
“怎麼弄的?”
“我…”林素疼的直咬牙,話都不想說。
什麼是揪心的感覺,今兒算是體會到了。
淩慕川見狀,不再問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塞把裡麵的東西倒在她的手指上。
林素看著那個瓶子,跟電視裡演的差不多,伸手拿起來還是骨瓷的呢。
不知道他上的是什麼藥,剛才還火燒火燎的手指,瞬間有種涼絲絲的感覺。
這…靈丹妙藥吧!
咽了下口水,看著他微微蹙眉的問:
“大川,這是什麼啊,好舒服。”
“止血散。”淩慕川說完,把她做活兒廢棄的布條拿過來,小心包著她的手指。
要是放在現代,這舉動絕對不可以。
沒有消毒的布條包紮傷口,這不是開玩笑嘛!
可在這個地方,不用它就隻能晾著,乾活啥的根本不方便。
眼瞧著他熟練地幫自己包紮好傷口,林素仰頭看著他,問:
“這藥…哪兒來的?”
“以前的。”淩慕川把瓶塞蓋好,隨手就放在了箱蓋兒上。
林素見他這麼隨意,在聯想剛才從懷裡拿出來的動作,突然迷茫了。
這家夥就是個謎,各種迷。
“這幾天傷口彆碰水,飯我來做,至於你那些東西
…”
“你都把它們洗趕緊了,我就放進鍋裡鹵、不用水,我可以的。”林素怕他不讓自己做,忙不迭打斷他的話要求著。
開玩笑,那可是十一套豬下水,本錢可不老少,就這麼放棄還不虧死了。
淩慕川看著她倔強的樣子,輕歎口氣,說:
“行吧。那你自己折騰,還剩點兒秧苗,我一會兒就去乾活兒。等水田做好了,旱地很容易。你下午出去賣東西我陪你。”
“我不…”
“如果不聽話就彆做了,現在家裡糧食足夠吃到秋下。”淩慕川強硬的說著。
林素語塞,隨後妥協的點點頭,不敢再有不同的意見,
至於為什麼種地那麼快,她更加不能問。真要是嗆到了這祖宗爺的肺管子,她就隻能在家做家庭主婦了。
手指上的疼仍在,跟最開始比要好很多。
淩慕川瞅著她的樣子,輕歎口氣挨著她坐下,說:
“這鞋子就彆做了,買現成的也沒什麼。”
“不要,我就要自己做。”林素上來了犟勁兒,咬唇看著他道,“我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不會做、交些學費也是正常的。”
“交學費?”淩慕川對這詞不理解。
林素重重歎口氣,盤腿坐好看著他,說:
“紮這一下沒什麼,正好也讓我有記性,以後做事兒不可以三心二意、胡思亂想。”
林素話裡的內容,讓淩慕川驀地傾身靠前,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瞅著她,問:
“你做活兒的時候想什麼了?”
林素淡定的看著他,隨後把剛才的袼褙拿出來,認真的說:
“我想做拖鞋,就是這樣…這樣…然後這樣的。穿上拖鞋咱們上下炕、穿脫就方便了。”
淩慕川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不禁心裡暗暗憋悶。
還以為她…
看著她手裡的沒穿完的袼褙,琢磨著她剛才說的話,隨後點點頭,道:
“的確很方便。你們那邊有?”
“有啊,還有用毛線自己勾的呢,很漂亮,但是我不會,我都是花錢買。”林素說完,吐了下舌頭。
動作煞是可愛。
淩慕川見了坐直腰身,隨後輕咳兩聲,說:
“不早了你趕緊睡。就剩那點兒秧苗,我一會兒就弄好了,半夜就能回來。”
交代完起身離開,林素看著一點不剩的秧苗,突然很想下地跟著去看。
都已經穿上鞋子了,隨後又放棄的回到炕上坐下。
以淩慕川的聰明,怎麼可能會算不到她會偷摸去地裡看情況?
他能那麼說,就是做好了一切準備。
既然如此,她跟著也是枉然,倒不如老實在家裡睡覺。想到這兒,鑽進被窩,吹滅蠟燭,看著包著的手指,期期艾艾。
春天的夜晚,農家地裡一個黑影兒都沒有。
往這邊瞧,地裡好幾個人都彎腰乾活兒,嘴裡也不閒著。
“尊主,那板車買個新的不行嗎?非得自己做?”
“隻是讓你做一對軲轆,很難?”
怎麼不難####大年三十了,新年新氣象,小愛努力碼字,麼麼噠!
晚上群裡有驚喜,記得趕緊進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