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乾什麼的,住哪兒,都跟我沒關係。你就說,你找老板什麼事兒吧。”連九不耐煩的打斷他。
來找茬還自報家門,規矩倒是不錯,但是他沒心情聽!
王大達不認識連九,更不認識林素。
當初,林素被鄭亮抓去縣衙大牢的時候,不是他的班。
雖然牢房頭目在縣裡不算啥,可在村裡那也算是個官兒。
這家夥居然不放在眼裡,還這麼的拽,著實有
些惱火。
微眯著眼睛睨著,清冷的道:
“我兩個兄弟死前的那個白天,據說跟這邊的老板有過爭執,所以我過來問問,他們死那會兒,老板在做什麼。”
“做什麼?你覺得老板應該做什麼?”連九好笑的反問。
王大達聽到這話不悅,隨後看著眼前的人,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說:
“果然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你不是老板,你攔我作甚?”
“今兒我還就攔著你了!你說話無憑無據,我自然不能讓你進去。”連九抬起一條胳膊,阻攔了他的去路。
客棧這邊發生的事情,林素一無所知。
她認真的跟黃雨學騎馬,努力的記著她說的所有動作要領。
直到——
“黃雨,那人是從客棧方向飛出去的?”林素納悶的問著。
黃雨給她說動作要領,還沒到上馬實踐。所以,她就在客棧後麵的空地處,並沒有走遠。
當看到突然有人飛出去,自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黃雨是麵對著林素,所以背後發生了什麼並沒有注意。
等聽到林素這話之後,趕緊轉身,看到趴在地上的人,二人一前一後過去了。
還沒等到跟前,就看到連九一隻腳踩在他的身上,惡狠狠地說:
“你兩個弟弟死於夜半三更,這家店現在的老板是個女人,你那麼說話什麼意思?你故意壞她名聲,這就是牢房頭目所為?”
連九的聲音不小,林素跟黃雨都聽到了。
林素看著被踩的男人,心裡頓時清楚了他的身份。
想了一下走上前,拍拍連九的胳膊,問:
“怎麼回事兒?”
連九鬆開腳,抱拳一下,道:
“夫人,這人是村裡王二成的兄長,過來找夫人無理取鬨。”
“我沒有無理取鬨。大林家的說了,他們倆死的那日白天,跟這兒的老板發生了爭執,全村人都知道。”
林素看著怒氣衝衝的王大達,冷笑一下,道:
“對,沒錯,全村人是都知道,可你知道為什麼嗎?”
王大達慢吞吞的站起身,看著林素上下打量,不答反問:
“你是老板?”
“我不是。”林素搖頭,隨後又補充著,“我是老板娘。”
老板跟老板娘,意義一樣。
王大達看著林素,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既然你是老板娘,我問你也一樣。他們倆出事兒那天,你在做什麼。”
林素聳肩,看著他坦然的回答:
“我在睡覺。他們倆出事是半夜,那會兒我不睡覺,能去哪兒?還有,我們白天確實起了爭執,但那是因為他們不交租,你懂嗎?”
“交租?”
“沒錯!”林素點頭,隨後又道,“佃戶佃地交租,天經地義。他們耍無賴,說雨水不好,糧食欠產,他們給不出組織。整個村都知道,你隨便找人問。”
王大達盯著林素,眼神明顯有些輕浮。黃雨見到閃身到跟前,忽然抬頭——
“啪——”
“好大的狗膽,誰讓你這麼看我們夫人的?”
黃雨突然的出手,把王大達給打懵了。
木訥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兒。
能把聶斌、聶雄還有鄭亮,扳倒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他好像…
想到這兒,隻能隱忍的吃下悶虧,收起平日的架勢,蹙眉道:
“這位姑娘誤會了,我隻不過是…剛忙完弟弟的後事,有些東西想要弄明白。他們倆雖然渾,可農家燒火又是在初秋的時候,怎麼可能會燒那麼多?”
林素聽王大達這麼說,坦然的看著他,點點頭,說:
“對,你這話不假,可我一個弱女子還真做不了什麼。”
“你弱,但是你手底下的人…”
“這你就誤會了,那位是六皇子身邊的人,跟我沒關係。”林素平淡的說著。
隻不過她說的平淡,王大達聽得就平淡不了。
但是林素沒管他的麵色,依然故我的繼續說著
:
“至於黃雨,今兒才過來,村裡人都能作證。我理解你的喪弟之痛,不過你若是再無憑無據的冤枉人,就彆怪我去找馬大人說道說道了。”
王大達聞言蹙眉,隨後趕緊抱拳拱手,道:
“是,多謝夫人幫忙解釋。大林媳婦兒說的籠統,在下並不知道他們倆欠租一說。”
林素聽到這話明白他的意思,扭頭喊上黃雨,繼續去學馬。
連九重新回到客棧,也沒有理會王大達。
所有人都走了,王大達的後背,冒了一層冷汗。
剛剛,他差點就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