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衝誰來的?
林素聞言抬頭,看著前麵的人指著客棧的方向,道:
“那邊就有客棧。”
“好,多謝。”那人說完,衝著他們倆拱手一下,策馬前行。
淩慕陽瞅著那人,慢慢收回視線,輕聲地說:
“入夜之後你要小心,實在不行讓黃雨去你房裡睡吧。”
林素聞言警醒,扭頭看他,不安的道:
“那人…可有問題?”
“不知道。”淩慕陽搖頭,隨後深吸口氣又說,“是個練家子,具體怎麼回事兒不清楚。司徒晑做太子幾年,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王牌。”
“上一次你婢女的事情,就是一個警醒。以後切記,莫要心軟,救一些不知根知底兒的人,懂嗎?”
“嗯,我明白。”對於他的告誡,林素自然得聽。
“他的事兒你彆擔心,這一次要辦的是他親姨丈,旁人插手,他怕出紕漏。到底他姨母沒有錯,得留條生路。”
林素聽到這話,有些驚訝。
沒想到親姨丈犯法,他都秉公處理,隻不過怕姨母被殃及,所以才…
“老天,這也太六親不認來了吧。”林素喃喃的說著。
淩慕陽見她這般,開玩笑的道:
“放心吧,若你犯錯,他肯定舍不得。”
“嘶——”
林素倒抽了涼氣,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說:
“你可真會嘮嗑兒。我怎麼可能會犯錯,即便犯錯,也不可能是那種傷天害理的錯。”
“逗你的,你也信啊!”淩慕陽說完,衝她打了記響指,道,“彆想了,回去看看那倆人。彆忘了我說的,讓黃雨晚上在你房裡睡。”
“好,我知道了。”林素點頭,跟著他一起往回走。
每一個來暮宿客棧住宿的人,都要做個登記。
姓甚、名誰、打哪兒來、住幾天都要寫的清楚。
這是為了如果有問題,官府過來查,不至於沒有東西可尋。
林素回到客棧,衛峮正在謄抄記錄。
走過去看了眼,來的兩個人一個叫紀樊,一個叫嚴波。是從平昌縣過來了,住三天。
要了兩間大床房,留了十兩銀子作為押金,多退少補。
這個押金的要罰因房而異。
如果要的是標間,住一天,那就是一兩銀子。住三天就五兩銀子。
大床房算是不錯的房間,三天起那就是十兩押金。
能住起這樣的房間,出門不可能少帶銀子。
林素看了眼衛峮,壓低聲音的說:
“晚上你警惕著點兒,二爺說那人不是善類。”
衛峮聞言,也輕聲的回答:
“放心吧東家,我讓那個值夜的三白回家,我在樓上值夜。”
“好。”林素放心的點點頭,站在一旁撥弄算牌。
“叮…叮…叮…”
鈴鐺被晃得發出聲響,戴喜看著眼鈴鐺的房間號,親自上樓。
夥計跟廚娘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工了。
很快,戴喜“蹬蹬蹬…”的下樓,看著要走的幾個人,說:
“你,還有你們倆留下加工,其他人回去。”
被點名留下的三個人很高興,忙不迭點頭,廚娘穿上圍裙,趕緊做準備。
加工相當於現代的加班,會多給工錢。
戴喜把人點完,拿著菜譜重新上樓。林素把其他下工的人打發了,隨後衝著夥計跟廚娘說:
“先去燒水,估計一會兒要沐浴的。”
“是,東家。”三個人應下,趕緊去後院。
黃雨從後麵過來,看著林素屈膝行禮,說:
“夫人。”
“紅霞呢?睡了?”
“在房裡躺著呢,說是有些腰酸。”黃雨說完又問,“夫人可是有事兒要吩咐?”
“沒事兒。”林素說完,拉著她壓低聲音的說,“晚上在我房裡睡,客棧來人了。”
說的沒頭沒尾,但是黃雨卻明白她的意思。
重重頷首,說了句“奴婢先去準備”,便離開了。
戴喜下樓要去後院找媳婦兒,被林素喊下,走上前看著點菜的單子。
十個菜,倒是沒少點。
林素蹙眉,看著他輕聲的說:
“你沒跟他說嗎?咱們客棧早飯免費,晚飯、中飯花錢的。”
“我說了,可人家就要這十個菜,還說要壇上好的酒。”戴喜說完看了眼樓上,又道,“脾氣不咋好,
挺凶。”
林素見狀,把單子拿過來,輕聲地說:
“你去喊你媳婦兒,我先把菜備了。要酒就給他,好酒不多,但是那幾壇陳釀可以拿出來。”
“知道了,嫂子。”戴喜說完,去後院喊媳婦兒。
林素一邊走一邊看著單子,基本上點的東西家裡都有,還不至於掉鏈子。
來到後廚,衝著夥計輕聲地說:
“去拿兩塊五花肉回來,還有鹹茄子跟黃瓜錢。”
“是,東家。”
林素把剩下的那塊豆腐拿出來,切成薄片。又把豆角絲泡水、木耳泡水,做著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