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
這一刻，林素有種跟潑婦說話的感覺。
這鞏氏論身份也是大戶人家的少奶奶，怎麼就…如此煩人呢？
蹙眉不悅，深吸口氣看著她，輕聲地說：
“自然是說你。”
鞏氏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
淩三嬸見狀，心知林素身份必不會是丫鬟那麼簡單，出聲打圓場的說：
“慕雷家的，不得無禮。”
鞏氏見婆婆開口，咬著後槽牙瞪了一眼林素，退到一旁。
其他幾個媳婦兒見她吃癟，一個一個都幸災樂禍。
絲毫沒有掩飾，就那麼明目張膽暴露出來。
林素瞅著屋裡幾個小媳婦兒，又看了看對自己福身的夫人，這淩雲山莊隻怕並不安靜呢。
“這位夫人莫怪，孩子尚小、渾說，彆往心裡去。”
林素側身還禮，故作灑脫的道：
“淩三夫人說的是，這嫁了人梳了頭都看不到我這發髻，這位少奶奶的眼疾，可以叫郎中了。”
“你——”鞏氏氣急，不顧婆婆的眼神，憤恨的道，“說你是丫鬟又怎樣？你不過是請來伺候二嫂子的，還不是下人？是下人就要守規矩，不懂？”
“混賬——”淩三嬸出聲嗬斥。
到底是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在外麵的威信、得體，還是有的。
洛淑雅也很生氣，看著鞏氏輕斥著道：
“弟妹這話從何說起？素素是我們家的貴客，不說敬重還要出言頂撞？弟妹出嫁前，娘家就是這麼教的嗎？”
她很聰明，畢竟他們嫁給了淩家，不能說淩家規矩不好。
再加上她了解鞏氏的娘家，早就撕破臉，自然不會收下留情。
林素沒想到她會吱聲，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參合。
這件事兒，本就是她跟鞏氏之間的問題。若是洛淑雅進來，那就不一樣了。
把空了的碗盤收好、交給丫鬟，又把炕桌收起。
好在她做這些東西的時候，鞏氏並沒有跟洛淑雅嗆聲，淩三夫人也沒有說話。
弄好，轉身看著怒目圓睜的看著鞏氏，道：
“我是什麼身份跟你沒有關係。你彆忘了，這裡不是淩雲山莊，是淩慕陽的家。”
“嗬…笑話！”鞏氏翻了個白眼，見婆婆沒有吱聲，繼續又道，“就算是二哥家又如何？這府上姓‘淩’。”
淩三嬸本來就惱火，不過兒媳婦這話深得她心，端著茶杯喝茶，十分愜意。
洛淑雅蹙眉，看著鞏氏小人得誌的樣子，輕聲又道：
“怎麼，弟妹想要過來當家嗎？”
“…”
“…”
“啪——”
淩三夫人一盞茶放在桌上，看著鞏氏嗬斥著道：
“糊塗東西，說話不經過腦子，跟你娘家一個樣兒，逮空就鑽。”
這話說的就過分了。
婆婆教訓兒媳，在古代天經地義。
可是連同兒媳的娘家一同罵，那就太不給麵子了。
林素蹙眉，不知道這淩家具體什麼情況。
鞏氏跌了麵子，咬著下唇雙膝跪地，賠罪的道：
“娘恕罪，兒媳錯了。兒媳不該頭腦一熱，渾說八道…”
一番請罪的話，說的誠懇、說的溜到。
顯然是經常說的。
淩三夫人冷“哼”，嫌棄嗬斥又說：
“跪下乾什麼？丟人現眼！給你二嫂子下奶，看看你弄得這一出，烏煙瘴氣，還不趕緊出去，彆在這兒礙眼？”
“是，娘。”鞏氏麵子、裡子都掛不住，早就想走了。
如今婆婆開口，她哪有逗留的意思。
這人一出去，淩三夫人長歎口氣，說：
“慕陽家的，還有這位小媳婦兒，你們彆跟她一般見識。小門小戶，沒有規矩，說話不過腦子，讓你們看笑話了。”
林素聳聳肩沒有吱聲，洛淑雅見狀搖頭，不在意的道：
“三嬸兒言重了。弟妹的性子都清楚，又是太爽快也不好，還是要督促一下。”
“自然，自然。”淩三夫人臉熱的不行。
因為缺心眼的媳婦兒，而弄得她此刻這般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