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執迷不悟
轉天吃過早飯,戴樂跟程薇就都走了。
林素留守,帶著廚娘還有一起收拾蝲蛄。
隻留了一個浴桶,其他的都被程薇帶走了。
紅霞則是跟許森、許林兄弟倆,再旁和麵。
這活兒不輕鬆,再加上中午吃飯的人多,所以就讓他們三個一起做。
紅霞和完自己的第三盆,看著餘下的兩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說:
“夫人,中午打算做什麼啊?”
蝲蛄洗完他們就開始剝,後廚一共這麼八個人,誰都沒有閒著。
林素沒有抬頭,把手裡剝好的蝲蛄放進盆裡,回答:
“我打算做蝲蛄豆腐,然後用湯裡煮麵條。上次就說煮麵條,不過沒機會,都吃了。”
半開玩笑的話,讓廚娘高氏也笑了。拿起蝲蛄把鉗
子剪掉,輕聲地說:
“東家做的是真好吃。上次吃完俺當家的回家還說呢,說夫人的手藝都比禦廚好了。”
話落,一旁的張氏“噗嗤”笑出了聲,道:
“咋,鎖頭他爹還吃過禦廚做的?”
高氏羞赧,咂舌一下,說:
“那不是打比方嘛,彆較真。”
林素端起處理好的拿盆蝲蛄走到石磨前,邊放桶邊從高氏招手,道:
“你過來幫我吧。”
“好的東家。”高氏把手裡沒剝完的蝲蛄交給張氏,用圍裙擦了擦手過來。
將手裡的罩蘺交給她,道:
“你就這麼拿著,一定不能動。殼兒掉進去,煮出來的蝲蛄豆腐硌牙。”
高氏聞言沒有接,把著石磨的把手,說:
“東家,俺還是乾這活兒吧。這個輕省,不擔責任。”
林素聽了沒說話,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不但責任”肯定是借口,實則就是不想她累著。
對於她的好心,自然要領情的。
搬了個小凳子坐下,閒話家常的說:
“五樂平日怎麼樣?對你們嚴肅不?”
高氏聽了搖搖頭,笑著回答:
“戴管事不嚴肅,人挺好說話。”
“是啊,戴管事平日對俺們可好了。端午、中秋還給發東西呢。”張氏附和。
其餘的四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也都跟著點頭。
大家對戴樂的評價不錯,看的出來,很得“民心”。
“那程管事呢?她怎麼樣?”
說起程薇,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紅霞和麵的動作也停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兄弟倆,說:
“東家問話呢,趕緊回答啊。”
被點到名字的許森咧嘴,隨後輕歎口氣,道:
“程管事很嚴肅,不如戴管事混和。有一說一,一板一眼。最開始到的時候,我們都不敢跟她說話,太嚴肅了。”
“哦?怎麼個嚴肅法?”林素追問。
程薇她看著還不錯啊,並不像他們形容的這般。
許林將和好的麵蓋上蓋子,然後舀了瓢水,繼續剛才的動作,說:
“最開始客棧招人,一共招了三十多個,最後就剩下夥計六個,廚娘四個。我們哥倆原本也要被刷下去的,是戴管事開口留的。”
林素聽了蹙眉,抬頭看著高氏,問:
“那些被刷下去的,都是因為什麼?”
被問的高氏仔細想想,回答:
“那些人吧,有的是真的不行。乾活兒拖遝,眼裡沒活。有的就是家裡的緣故,來晚了或者早退。反正都有原因,他們哥倆也是。”
“好像有一天是他們的姐姐出嫁吧,這倆人頭一天沒說,第二天一早過來跟戴管事說的,然後就…被程
管事刷下去了。”
林素聞言點頭,明白了各種意思。
衝高氏比了個“停”的手勢,將罩蘺溧出來的渣子倒掉,繼續說:
“你們現在是不是沒有事情就不會請假?”
“是。”大家都點頭。
張氏把裝滿的盆端過來給高氏,將空盆拿走又說:
“就算要休,也會提前說,絕對不會臨時打招呼了。”
林素聽到這話,緩緩點頭,道:
“這就是程薇的做法。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除非突發情況,例如家裡遭遇意外,這種可以臨時打招呼,其他的都必須提前。”
“就說他們哥倆吧,姐姐出嫁的日子,肯定老早就定了,可偏偏現上轎、現紮耳朵眼,自然就不能容許。你們說對不?”
“對對對。”大家夥兒經過她的這個解釋,也終於明白為何那些人辭退了。
有的的確就如她所說,現上轎、現紮耳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