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啊淩夫人。
月國升堂,跟電視裡演的稍有差異。
沒有衙役長音的“威~武~”,隻是簡單的站在兩側,等縣太爺敲擊過驚堂木後,他們用木棍有節奏的敲擊地麵。
持續時間沒多久,很快就收了勢。
接著,一個衙役來堂外帶鳴冤的人。
原本紅霞要跟著走,但卻被林素攔住,自己去了。
她是紅霞的主子,也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她必須出頭。
更何況…
於幟應該不能把她怎麼樣。
跟著衙役大大方方的走上公堂,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當看到“正大光明”四個字的匾額是,竟然忘記了呼吸,導致她自己本能的長舒口氣。
“淩夫人?怎麼是你?!”
於幟意外的聲音傳來,讓林素找回了思緒。
忙雙膝跪地,用紅霞教過的規矩磕頭,道:
“民婦淩門林氏,見過青天大老爺。”
身穿官服的於幟,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
清咳兩聲,緩緩坐下,整理完情緒,說:
“淩家娘子請起,何事在外擊鼓?且與本官說上一說,本官還替你做主。”
“謝青天大老爺。”林素說完起身。
微微福身後將事情的經過,沉穩的說了一遍。
聲音不大,但堂內的人都能聽到。
用時不長,可把該說的都交代清楚。
態度平和,卻在言語中,透露出憤怒、堅定。
堂上除了於幟在驚訝,其餘的衙役,一個一個全都麵如死灰。
估計整件事,除了於幟不清楚,其他人應該都知道了。
林素就不明白了,為何他會不清楚呢?
“…就是這樣。剛才去抓紅霞的衙役說了,衙門這邊有那三十個銅板的公文,所以小婦人帶著攤販們一起過來,想看究竟。”
於幟微眯著眼睛,看著堂上所有衙役,清冷的開口說:
“賈師爺何在?”
“…”
“…”
“…”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於幟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再次拔高聲音的道——
“賈師爺何在?”
衙役的頭目硬著頭皮向前邁一步,可沒等說話呢,外麵傳來——
“這呢這呢,彆喊了。”
趙英豪的聲音突然冒出,讓林素驚訝了。
嘿~!
這小子怎麼來了?
很快,趙英豪進來,身後跟著連七、還有抓紅霞的衙役、賈師爺。
於幟認識趙英豪,對連七也熟悉。
前陣子漂河溝蝲蛄泛濫,就是他過去帶著村民做的。
趙英豪走到林素身邊,衝著堂上抱拳行禮,說:
“學生給縣太爺請安。”
趙英豪因為有秀才傍身,所以上堂不需要跪下。
連七則是雙膝跪地,說著“請安”的話。
衙役跟賈師爺,此刻已經沒有剛才的氣焰。
不停地磕頭,話都說不出清楚。
事情到了這一刻,便全都明了。
私自收錢,是賈師爺做的,而且就是趁著年底縣老爺最忙的時候所做。
可以說,這是各縣的“常態”了。
不止寶昌縣,原昌縣、蛟河縣等,肯定也是如此。
衙役、師爺每月的俸銀雖然還可以,但沒有人會嫌錢少。
尤其是過年這個“重要”時刻。
所以就以師爺為首,讓下麵的人去攤位上,額外收取銀錢,然後按照等級,他們把錢分掉。
於幟心痛,沒想到在他任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著攤販們,你一言、我一語憤慨的樣子,於幟深吸口氣,蹙眉、握緊雙手。
真的很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