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謝啥。
客棧內,宋義見戴荃把衙役都帶進來,從櫃台裡麵出來,微微拱手,說:
“陳捕頭,有日子不見,近來可好?”
宋義經常去縣衙,他作為這邊的管事,開鋪子啥的,都得跟衙門打交道。
跟陳捕頭也算是老熟人。
“宋兄好久不見啊,年跟前很忙吧。”
“是啊是啊。”宋義沒有客氣,直接點頭。
跟著一起來到桌前坐下,熱絡的問:
“四頭豬夠不?我還準備了一百多斤小燒,明兒直接從酒坊送縣衙。弟兄們年前一起喝點兒,是那麼個意思。”
陳捕頭聽到宋義這話,不好意思的道:
“哎呀呀,這也太…啥都不說了,全都記在心裡。等來年朝廷出了新條例,咱們客棧就能省錢了。”
“真的要出嗎?”戴荃挑眉問著。
這些日子也聽到了些風聲,不過都不如太子被抓來
的勁爆。
陳捕頭聳聳肩,端著茶杯喝了口,說:
“如果沒人從中攔阻,這事兒肯定能成。我們老爺那天提了一嘴,說太子被抓,這事兒十有八九差不多能成。”
至於怎麼安排暫時不知道,反正如果推行了,暮宿客棧就能省下一筆。
四頭豬啊,也是銀子呢。
小坐了差不多一炷香時間,陳捕頭等人趕車離開。
每人又額外多了十個年饅頭。
油梭子白糖餡兒的,用模子刻完還特意點了紅點,看著就喜慶。
戴荃跟宋義站在官道上,一直等板車離開後,戴荃才歎口氣,說:
“宋老弟,你說陳捕頭剛才說的…能是真的不?”
“差不多吧。”宋義保守的回答。
關於京城的變故,他知道的要比戴荃多一些。
到底總去縣裡辦事兒,聽到要比村裡多。
“唉,也不多弟妹那邊怎麼樣了。年關了,眼瞧著
就要過年了,咋還沒過來呢?”
戴荃的嘀咕,宋義聽到了。
拍拍他的肩頭,二人並排往回走。
剛才看熱鬨的村民也散了,紛紛往村裡走。
大家走個對頭,互相打聲招呼。
村裡人對客棧這邊很歡迎,因為自打他們過來,原本貓冬的冬天,都能賺些現錢,貼補家用。
二人下了官道,宋義這才開口說:
“荃哥也彆太著急,或許東家年後就過來了。這都說不準,今年東家是真的忙。對了,你們一家過年真不回去嗎?”
“不回。”戴荃搖頭,輕歎口氣。
家裡那樣的情況,回去做啥,不夠鬨心的。
宋義也多少知道一些,悻悻的聳肩,沒有再問。
戴荃整理下心情,又道:
“你嫂子早就說了,今年咱們一起過年,多做幾個拿手好菜。一來咱們都辛苦了,二來也是謝謝你教我兒子功夫。”
“哎喲喲,看荃哥說的,我那不過是舉手之勞,謝
啥。”宋義完全不在乎這些。
反正他晨起也得練功,有個小家夥陪著,他覺得不錯。
不過,戴荃就不能不在乎了。
實打實的農家漢子,一直本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自打搬過來以後,就是宋義再教大壯。
每天寅時起來練功,雷打不動,風雨無阻。
“兄弟啊,你的舉手之勞在我跟你嫂子麵前,那就是莫大的榮幸嘍。”戴荃有些感慨。
他跟江淑蓮雖然年紀都算大,可孩子就這麼大壯一個。
即便他們也在看病、抓藥,但十個郎中看了十個郎中都說沒希望。
最近這倆月,他們夫妻倆已經放棄了。
隻要孩子健康、身體好,沒有就沒有了,強求不得。
“荃哥,以後這樣的客套話彆說了,咱們兄弟不講究這些,啊!”
“好,好,不說了。”戴荃附和著點頭,看著他笑眯眯的又道,“哎兄弟,你嫂子讓我問你一句,村裡辛家的老丫頭你覺得咋樣?要是覺得好,年後你嫂子就過去提。”
宋義聽了忙不迭搖頭,一副“求放過”的表情,說:
“荃哥,你是我親哥還不行?幫我跟嫂子說說,我現在還沒想找,真的。”
無比誠懇的樣子,讓戴荃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