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第七章

時間回到昨天。

林繼和父親不歡而散後,準備找顧念安吃頓飯。

自從上次慶功宴上兩人接吻後,林繼和顧念安沒有再發生過身體上的接觸。

不過,他的確主動找過幾次顧念安,因為他很喜歡顧念安的那雙眼睛。

沒有世俗的侵染,飽含純真和深情。

和那個人的眼睛幾乎彆無二致。

這些年,林繼換了一個又一個床伴。在他們中,背影和那個人相似的,說話的語氣卻粗魯蠻橫;說話的語氣相似的,身材卻臃腫走樣;身材相似的,生活習慣卻紙醉金迷;生活習慣相似的,眼睛卻無神且空洞……

直到他見到了顧念安的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

顧念安是海外留學碩士,目前在林氏集團做IT工程師,家境優渥,性格溫柔。

他算是林繼近年來遇到的最佳替身。

林繼對顧念安沒有一絲愛意,他隻是愛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睛。

此時心情不爽,他想對著那雙眼睛傾訴心中煩惱。

仿佛這樣,就能讓他產生一種和死去的白月光互訴衷腸的假象。

剛把車到林宅大門,林繼發現他的公文包忘在了書房。

公文包裡放著他的重要證件和簽章,他一向都是隨身攜帶。

現在的商戰都比較弱智,搶公章、拔網線的事情層出不窮。為了對付弱智,林繼隻能采取最樸素的方法避免此類事情。

沒辦法,他隻好折返回去拿東西。

把車泊好後,林繼突然聽到大廳內傳來小提琴的聲音。

他從小浸淫在琴聲中,聽到曲調開頭就知道彈的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突然,破碎的鋼琴聲打破了小提琴的曼妙。

聽著這不著調的鋼琴聲,林繼往裡瞅了一眼。

隻見宋之劼端坐在琴凳上,背脊筆直,漂亮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飛舞。他表情沉穩,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看樣子享受其中。

絲毫不考慮聽眾的想法。

林繼忍不住想起一些舊事。

阿潭也是一個琴渣。

林繼有個年少的戀人名字叫明潭,也就是他的白月光。

他第一次見到明潭的時候隻有六歲,那時候明潭就是因為不想彈鋼琴躲在家裡的桌子下,和與父親鬨了彆扭的林繼相遇的。

想及此,林繼突然不太想去找顧念安了。

拿回公文包,林繼看到宋之劼和林過在轉角的走廊說著什麼,一向不苟言笑的少年嘴角竟揚起一點弧度,看起來薄情的下三白藏著不宜覺察的柔和。

林繼皺起眉,幽深晦暗的眸中情緒不明。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過好像和宋之劼的關係變好了許多。

對於林過,林繼之前就不是很喜歡。

在他心中,林山德對林繼的生母似乎沒有太多的感情。

生母活著時,林山德就經常夜不歸宿。

在他母親病逝沒多久,林山德立馬續弦把陳蓮娶回家,那時候林繼就恨死了這個穿紅戴綠、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

後麵林繼知道林山德在他生母去世前就和陳蓮勾搭在了一起,他更是恨死這個女人。

恨屋及烏,林繼對林過和後來的林承都不太喜歡。

也許是對自己的出軌心懷愧疚,林山德把林氏集團全權交給林繼打理,在身後的遺產分配上也把大頭都給了林繼。

至於陳蓮和林承則隻得到了少部分的遺產,隻能勉強維持體麵的生活。

林繼準備去公司裡處理一會兒公務。

作為事業型男人,林繼逃避煩惱的方法就是工作和情人。

情人帶給他身體上的愉悅,工作帶給他精神上的成就感。

林繼拿著車鑰匙,坐上庫裡南朝公司馳騁而去。

到了公司,林繼意外發現IT部門的樓層沒有熄燈。

公司並不提倡加班,分給員工的工作量也不是超額的,所以此時看到還有樓層亮著燈,林繼很疑惑。

他推開玻璃門,看到了正趴在桌上的顧念安。

林繼小心地走過去,發現顧念安臉頰發紅,像是發燒了。

他用手背貼了一下顧念安的額頭,果然很燙。

“念安,你是不是生病了?”

病懨懨的男人咕噥了幾聲,聲音含混,不知道說了什麼。

沒辦法,林繼隻好把人抱起來,送到總裁辦公室內的休息間內。

這個休息間是林繼平時睡午覺用的,裡麵有一張床,顧念安生病後不太老實,手臂攬著林繼的脖頸往下沉。

林繼差點兒和顧念安一起躺床上。

“念安,你是生病了嗎?”

顧念安此時找到了幾許清明,他睜開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男人。

看到麵前的男人是林繼後,顧念安不知為何有點兒委屈地癟癟嘴。

他不同於一般的男人,不適合用帥氣來形容,反而“漂亮”這個詞更適合他。

即使是“過儘千帆”的林繼,也承認顧念安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

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溫柔,一般人都會沉淪。

但林繼一直把他當作白月光的替身,所以並不動心。

他隻是愛那雙神似的眼睛。

“你好像發燒了,要不要去醫院?”林繼問。

“我……”顧念安欲言又止,“我很難受,你能帶我回……你家嗎?”

這句話近乎邀約了,成年人幾乎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林繼把人帶回秀莊。

他原本真的有和顧念安滾床單的想法,聽說和發燒的人doi會非常爽。

但不知為何,他今日想起明潭的次數太多了,對去世白月光的思念讓他興致減弱。

於是兩人在秀莊的不同房間睡了一晚。

早上起床後,林繼發現顧念安的燒好像還沒退。

他給宋之劼打了個電話,想把這個麻煩丟給宋之劼。

反正一向做事嚴謹的宋之劼總是能解決問題,堪稱好用,他樂得撒手不管。

當他聽到宋之劼對顧念安說:“你的屁股有沒有很痛?一夜七次能受得了嗎?需要塗藥嗎?”

他覺得一向清冷的宋管家好像對他有了什麼誤會。

聽到林繼的話,宋之劼臉上帶著不解的表情:

“是我誤會了嗎?”

隨後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還以為……”

林繼站直身體,長腿一邁踏進臥室內:

“昨天念安吃了退燒藥,不過他看起來好像還生著病,你幫我照顧一下他,我去打理一下花園。”

他語調平靜,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顧念安語調中含著委屈,似乎很不滿林繼的行為。

明明是接過吻的關係,為什麼他總是覺得林繼對他沒有那麼喜歡。

他以為是自己太內向了,平時沒有給夠林繼再進一步的暗示,讓林繼懷疑他不願意。於是昨天顧念安趁著生病對林繼發出邀請。

可是林繼卻沒有動他一根手指。

都說喜歡一個人最直白的表現就是生理性喜歡。

難道林繼一點兒也不喜歡他麼?

林繼剛才的話冷冰冰的。

表麵上是讓宋之劼照顧他,可是他卻感覺林繼有一種甩掉包袱的輕鬆感。

顧念安真的不知道他們的關係為何發展成這樣。

宋之劼自然不知道主角受心中的彎彎繞繞。

不過,他能感覺到主角受心裡不太好受。

宋之劼不太明白,明明書中這個時候,主角攻受是發生了關係的。

作者對兩人的第一次用了極其隱晦的字眼,宋之劼還是看了好幾遍才看出來這是“發燒py”。

當時宋之劼還吐槽作者對攻太好了。

因為聽說受受發燒時愛/愛,那裡會很熱很緊,攻的體驗感直接翻倍。

宋之劼很心疼受,生病了還要承受一夜七次。

雖然作者總是說做0也很爽,躺著就行,但宋之劼就是很心疼0。

畢竟是不適合性/交的地方,被保溫杯塞進去能好受嗎?

至於作者們描述的“爽感”,宋之劼不敢想。

林繼走後,宋之劼聯係了私人醫生,他沒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宋之劼把顧念安交給醫生後,突然又收到林繼的電話。

林繼讓他拿點兒肥料,他正在溫室內種花,需要用。

“……”

宋之劼都懶得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