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海藍說:“是,我是原告代理律師,林省行知律師事務所,薑海藍,代理權限是特彆授權。”
“好。”
“被告方陳述一下身份信息。”
被告把自己的姓名、性彆、出生年月、家庭住址、身份證號都說了一遍。
趙庭長問,“原告對被告出庭人員有沒有異議?”
薑海藍回答:“沒有。”
趙庭長又問,“被告對原告出庭人員有沒有異議?”
被告回答:“沒有。”
趙庭長說:“本案由審判員趙致誠擔任審判長,書記員張逢春擔任本案記錄。”
“原告對本庭組成人員是否有異議,是否申請回避?”
薑海藍說:“沒有異議,不申請。”
“被告是否有異議,是否申請回避?”
被告說:“不申請。”
趙庭長說:“原告陳述一下訴訟請求和事實理由。”
薑海藍拿起起訴書,簡單地念了一下訴訟請求和事實及理由部分。
趙庭長點頭,對被告說:“被告發表答辯。”
被告說:“我這邊現在周轉困難,希望能多給我一段時間。”
趙庭長問,“現在組織雙方進行調解,原告、被告是否同意?”
薑海藍說:“同意。”
被告說:“同意。”
趙庭長說:“原告說一下你們的調解方案。”
薑海藍便說了先前同被告商量好的調解方案,“簽字當天支付15萬元,餘款277000元,從10月到2024年1月每月支付5萬元,2024年2月8日前支付77000元。”
她補充道,“原告放棄遲延履行金,但被告若有一期未按時支付,原告可就所有未支付款項一並申請強製執行,並主張遲延履行金。”
趙庭長問被告,“被告是否同意?”
已經商量好了的,被告自然不會否定,他點頭,“同意。”
趙庭長說:“好,雙方的調解方案是……”他將薑海藍剛剛說的調解方案複述了一遍,詢問雙方是否同意。
薑海藍:“同意。”
被告說:“同意。”
調解到這裡就結束了。
但是要求是錄製調解視頻必須錄製15分鐘!
於是三方都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等待錄滿15分鐘。
並等待書記員把調解筆錄和調解書打出來,雙方簽字。
趙庭長叫被告的名字,對他說:“你的人要出現在鏡頭裡。”
被告把手機拿了起來,立在
() 桌上,保證他本人出現在屏幕上。
薑海藍瞅了一眼視頻裡的自己,抬手理了一下劉海。
她在直播間解釋道,【現在的要求,法官組織原、被告雙方調解要錄製調解視頻,且錄滿15分鐘。】
【一般來說,大家都是提前商量好,能夠達成一致意見,再來錄這個視頻,所以走完流程要不了15分鐘。】所以錄完不能掛斷,要錄滿15分鐘,且保證鏡頭裡有人在,不是錄假視頻。
【達不成一致意見,就直接開庭審理。】
庭審之後,也還是有調解的機會。調得成,就下調解書;調不成,就下判決書。
——
“這不就是走一個流程?”若說起這個,張柬之作為官員,比薑海藍這個非公務員要清楚得多。
他一直在看天幕,知道薑海藍早就在協調這個買賣合同的付款方式,也知道她已經協調好了結果。
如今就是把協商好的結果正式確立下來。
但他也很快就明白過來這套流程的好處。
確定雙方對這個結果都是滿意的、認同的,協商是自願的,免得將來其中一口反口不認,妄圖推翻這個協商好的結果。
“雖然比較麻煩,但確實很有必要。”他想。
現在的程序繁瑣一點,省了後續的麻煩。張柬之腦子裡靈光一閃。
至於錄滿十五分鐘……
從聽到這個要求,張柬之就特意留意了一下時間,他想確定天幕上的十五分鐘,是他們現在的多少時間。
他也如願測試了出來。
“一刻鐘。”
張柬之若有所思,為何要把一刻鐘說成是十五分鐘呢?
若一刻鐘是十五分鐘,那一個時辰不就是一百二十分鐘?
為何要這麼計算?
姚崇則在思考這個回避製度。
薑海藍沒有細講,他隻能從那位法官講的話去猜測這個製度的規定和用意。
要求“法官”和“書記員”回避,無非是擔心,他們與“原告”或者“被告”利益相關,在審判案子的時候徇私。
這一點,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朝廷任命官員,為了避免官員因為某些特定關係徇私舞弊,會進行任官回避,包括親屬回避、地域回避及崗位回避。
天幕上施行這個製度並不奇怪。
姚崇不解的是,法官居然在調解之時,詢問“原告”和“被告”是否申請“法官”回避。
而是聽起來,法院和法官在一些問題上,似乎格外的“在意”原告、被告的意見,早先進行刑事案件的審理,最後“宣判”,那位法官也問公訴人、被告人、辯護律師對判決是否有意見。
總是在突破他對“法院”的認知。
不過想想也是,天幕上的“法院”,本來就不是他以為的官府。
姚崇心想,若是可能,我還真想深入了解一下他們的“公檢法律”。
——
錄滿15分鐘後,趙庭長先行離開了。
薑海藍和被告坐在調解室裡,張逢春拿了調解筆錄給他們簽字。
薑海藍快速過了一遍,確定金額和時間沒問題,就在筆錄的每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
被告在薑海藍的名字後麵簽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張逢春又拿出兩份“送達回證”,“這是調解書的送達回證,你們先幫我簽了,一會兒就把調解書給你們。”
ok。
薑海藍和被告又在送達回證上簽名、落時間。
如此又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沈璿送來了調解書。
薑海藍接過,說了聲“謝謝”。
她直接翻到第二頁,確認金額和時間有沒有出錯。
確定沒有問題,她對沈璿和張逢春說:“那我就先走了,謝謝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