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從薑海藍身上移開,看向她的身後。
她現在是在一條修得非常平坦的道路上,相對平時看到的寬闊道路來說,這條道挺窄的,也不知道兩輛車如果相向而行,能不能互相錯開。
道路的兩旁,修建著兩層或三層高的樓房,顏色各異,外形各異。
遠一些的地方,還修建著一些木房,也與現在的木房大不相同。
他聽到薑海藍介紹,這裡是“農村”。
還是挺讓人驚訝的。
桑弘羊看著天幕上的村落,他們的房子看起來很結實,也不破敗。
至於那條路,固然相對來說比較窄,但如果每個村子都有一條平坦大道通往外麵……將各個村子連接起來……
他這樣想著,不由得笑了起來,覺得自己想太多,怎麼可能呢?
全國有多少村子,每個村子都修路,那得是多大的一筆錢?
陛下要是敢對他提這種要求,他非和陛下拚命不可。
做不到啊,我真的做不到!
薑海藍沿著那條道朝前方走去。
邊走邊給大家介紹,【……這就是村村通帶來的便利,原本我們這條馬路沒有這麼寬,也不是水泥路,後來國家搞村村通、戶戶通,加寬修平了馬路。】
【不隻是如此,這個工程也將各個村子連接起來,就像毛細血管一樣。現在我們去哪裡都很方便。】
她絮叨著她小時候走親戚多麼多麼不容易,要步行一兩天,而現在道路暢通,開車去哪個親戚家都很方便,最多幾個小時。
聽得桑弘羊麵無表情。
居然還真的是所有的村子都修路!
這xx要花多少錢!
路修好之後可是還要維護的,就天幕上那些車,那個重量,經常在路上軋來軋去,恐怕維修時間更短。
天幕上的那個國家到底是有多富有?!
幸好薑海藍接著解釋,因為搞這些工程,政府欠下了大量債務,導致一些人對此有異議,但他們作為既得利益者,不好說什麼。
拯救了桑弘羊飆升的血壓。
他鬆了口氣,果然,要支持這麼大的工程,要花很多很多錢,就算是天幕上那個國家也不行。
——雖然連通全國的路很讓人心動。
但誰讓他是搞經濟的呢,花錢容易掙錢難,他累死累活也不可能再負擔得起修路的費用。
打匈奴已經夠讓他頭疼了。
劉徹本人倒是很冷靜。
天幕上連接城市的高速公路,連接農村的小馬路,固然讓他眼熱,知道若是如此搭建一張將全國連接起來的網,做什麼都會更方便!
但他清楚地知道,他做不到,大漢做不到。
國庫撐不起來。
當前還是打匈奴更重要!
薑海藍繼續向前,她走了幾分鐘,被一位婦人叫住。
路旁一棟白色三層樓房子裡,走出來一個婦人,“海藍呀,什麼時候回來的?”
薑海藍叫了聲“三嬸”,回答道,“昨天晚上到的。”
婦人熱情地叫她去家裡坐坐,“你大娘娘、楊英們也在。”
薑海藍婉拒,“不了不了。”
婦人問,“你要去哪兒?”
薑海藍:“……我就隨便走走。”
婦人說:“那你來坐坐,我剛從周家寨打了板栗,雜交板栗!”
盛情難卻,薑海藍隻好走進屋。
一間寬闊的屋子,正對著門的牆上貼了許多紅色的條子,每一張上麵都用毛筆寫著字,那好像是……
薑海藍介紹,【這是香火,寫的都是這家人往上幾代的祖宗。】逢年過節要燒紙的。
屋子裡安了一張四四方方的木桌,幾個或年輕或年長的婦人正圍桌而坐,邊吃板栗邊聊著天。
靠牆的地方立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材料做成的玩意兒,正轉來轉去地吹著風。
薑海藍笑盈盈地一一打招呼,“大娘娘、三娘娘、大嬸、滿嬸、嫂嫂。”
她們招呼著薑海藍坐下,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給她塞板栗。
劉徹心想,這些婦人看起來可不像是鄉野的人。
一個個都臉色紅潤,很是健康。
衣著也和林城市、江城市的人差不多。
他的目光自然地看向一根杆子支撐著的風扇,有些驚訝,吹風?
那是用來驅熱的東西?
劉徹目不轉睛地盯著轉個不停的風扇,怎麼做出來的?這也不像是風或者水……莫非也是電?
“陛……陛下……”
身後的侍者突然顫抖著聲音叫道。
劉徹皺著眉,扭頭看著對方,怎麼了?
侍者抬手指向天幕,他的手也抖個不停,“您看……牆上……”
牆上?
劉徹再度看向天幕。
牆上怎麼了?
兩個背牆而坐的婦人,她們的身後,貼著一張巨大的圖。
一張彩色的,異常清晰的,輿圖!
劉徹霎時臉色大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