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出閣酒(2 / 2)

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出有多少床。

桌子旁邊則是貼著“囍”字的新電風扇、新電飯鍋、新炒鍋等。

還擺了幾個大型家電的紙箱,也各貼了一個“囍”字。看來是家電已經提前送到男方家去了,但女方父母要證明自己買了,就拿紙箱來擺一擺。

薑海藍一邊排隊送禮金,一邊解釋,【我們這邊,新娘子出嫁,她父母會給她置辦多少床新被子,具體多少床我不清楚。還會買一些生活用品,買八仙桌和長凳,有的父母會買家電。】

【而新娘子的親姑姑、親姨媽、親舅媽,會給她各置辦一床被子;寨子上的叔伯嬸娘家,有的可能會買不是很貴的家電,有的會買碗筷,作為新娘的嫁妝一起送到男方家。】

——

噢噢噢,送禮嘛,準備嫁妝嘛,添妝嘛。

各個世界的人們自然地對應了自己所知道的習俗。

從古至今,無論窮人家還是有錢人家,嫁女兒都會為女兒準備嫁妝——沒良心的那種父母除外。

床、桌椅凳、妝匣、樟木箱、衣物、被子被套床單枕頭、生活用品等等。

家庭富裕的多置些金銀珠寶、精致擺件,家庭不好的準備材料不那麼好的物件,適當增減。

“就算是很多年以後,也依然是這樣啊。”

最近為了嫁女兒而忙得頭昏腦漲的劉氏,好不容易能坐下來休息,一看到天幕上也在嫁女兒,不由得樂了。

她妯娌遞了杯熱茶給她,兩人一起看向天幕上那堆成小山樣的被子,以及被子旁邊的物品。

劉氏樂道,“要是我能給我閨女買那個自己吹風的東西,我一準買倆。”

她妯娌喝了口茶,“你忘了前兩天薑海藍去的那個賣家電的店?”空調啊空調。

劉氏:“……”她一瞬間心酸,“唉,我閨女運氣不好,生在現在,如果她生在天幕上……”

她妯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她能生為你的女兒,已經好過很多姑娘了。”至少你真心疼她。

“話雖如此……”劉氏麵露憂愁,“她很快就要去彆人家了,她要是受委屈怎麼辦……”

養兒九十九,常懷百歲憂啊。

“風俗,有些差異,但總體也差不多。”

幾個老先生坐在一起一邊品茶一邊閒聊。

“父母為女兒準備嫁妝,準備了些什麼就看集市上能買到什麼。”

“總體來說,還是日常過日子需要用到的。”

“聽薑海藍的說法,第二天新郎官會來接新娘子,那麼……”一個老先生眯了眯眼睛,他眼睛不是很好,看天幕有些困難。

迎親,那麼前邊的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他們還有嗎?”

“誰知道?那姑娘又沒說。”

“我比較感慨的還是,天幕上那個世界真的沒什麼男女大防。”

——

薑海藍排了一會兒,將禮金給了,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喜糖。

她正要出門,就聽到左邊屋子裡有人叫她。

——先送了禮金的伯母、嬸嬸、嫂子們已經找到了座位。

薑海藍走了過去,這件屋子裡擺放著凹字形的沙發和茶幾,見她過來,一位坐在沙發上的嬸嬸往旁邊擠了擠,招呼薑海藍坐。

薑海藍問,“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奶奶?”

“她和幾個老太太在外麵。”

薑海藍點了點頭,坐在了一位嬸嬸和一位嫂嫂中間。

嫂嫂看著她身上穿著的淺綠色短袖繡花旗袍,打趣道,“海藍這條旗袍挺好看的。”

薑海藍笑道,“是啊,但是今年沒穿幾次,馬上就要降溫了,我趕緊穿穿。”

嫂嫂很是無語,“連著兩三年都是國慶期間降溫吧?”

薑海藍點頭,“沒錯,去年國慶前幾天我晚上還吹風扇睡覺,後兩天突然降溫,給我冷得不得了。”

另一位嫂嫂接過話茬,“現在這天氣越來越怪,感覺都沒有春秋,直接從夏天到冬天,又從冬天到夏天。”

“下雪也很隨意,有些年份下的那個雪都鋪不完路麵。”一位伯母說:“去年我外孫跟他爸媽回來過年,就沒看到雪。”

薑海藍開玩笑,“可是他走的時候挖到了兩株開花的蘭草花。”高興得很。

她們正聊著,新娘子跟一位端著茶盤的女性長輩走了進來。

室內的人快速摸口袋。

新娘子笑盈盈地一邊叫人一邊遞茶,接茶杯的人都很自覺地給了“茶錢”。

薑海藍早有準備。

她老媽說:“其實你隻要給五十就行,但你要是覺得給五十不好意思,也可以給一百。”

薑海藍:“……”

“海藍姐。”新娘子微笑著送上一杯茶。

薑海藍笑著說了聲“恭喜”,她接過茶杯放在了桌上,把一張紅色票子遞給了新娘子身後的女性長輩。

她老媽真是了解她。

【我們這邊這個給“茶錢”的風俗,放在以前就是給新娘子“添妝”。】

薑海藍琢磨著措辭,【所有來參加新娘子出閣宴的親朋好友,都要喝一杯新娘子親手倒的茶,並給茶錢,給多給少就看關係親疏遠近了。】

薑海藍笑了笑,【十幾年前我們這邊的風俗都不是倒茶,而是新娘子拿張帕子哭,來一個親戚哭一個,表達出嫁不舍娘家這邊的親戚?當然被點到名字的親戚要給“哭錢”。】

【怎麼哭也是有講究的,新娘子得學一學。後來大家覺得哭太麻煩,也沒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學,就改為了倒茶。】

——

“噗!”

某書院,幾個聚在一起下棋的學子棋也不下了,一起看天幕上的世界。

其中一個少年沒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誇張,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同窗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你咋了?”

“怎麼笑得這麼……”

少年擦了擦眼角,“我沒事我沒事,就是想到家姐,她一貫性子爽利,做事風風火火。要是她出嫁的時候也得學著把我們家親戚都哭一遍,她一定得發瘋!”

和他關係好的少年笑了笑,“下次見到玉琴姐,我給她說說你想看她哭?”

少年馬上變臉,眼神驚恐,“你這人怎麼這樣!”

“比起看玉琴姐愁眉苦臉,我更想看她揍你。”

少年:“……”

另外幾個少年也笑了起來。

一個手裡把玩著棋子,神色頗為奇怪,“你不覺得,他們似乎……”他頓了頓,琢磨著措辭,“很懂得變通啊。”

“啊?此話怎講?”

“因為覺得學哭太麻煩,就改為了端茶。”少年意味深長,“所謂規矩,所謂風俗,也是可以輕易改變的?”

同窗們驚奇地看著他。

深知好友性格的一位少年霎時有些不好的預感,“你想乾嘛?”

少年把手中的幾枚黑白棋子丟回棋盤上,神色從容,“沒什麼。”

我隻是想,規矩、習俗、律法,一切皆可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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