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的動作,被黑澤陣攔截在半道。
對方捉著他的手腕,將他的掌心壓向自己的腹肌。
視線下行,墨綠色眼珠兼具著冷潤和燎灼,仿佛盛著一泓冷火。
“為什麼不摸。”他薄削的嘴唇上翹著,笑意卻止於唇側,帶著點惡意,反問,“之前不是很喜歡麼?”
北條夏樹目光躲閃,然而黑澤不偏不倚地望過來。
對方嘴唇貼上他的耳側,聲音被熱氣熏得沙啞,聽起來性感而迷離。
他仿佛當真好奇,語氣玩味,又追問了一遍:“為什麼?”
“……我不。”
“嗯?”
黑澤扳過他的臉,迫使因羞恥而扭頭的夏樹對上他的視線。
“你該看著我。”他低聲說。
他再一次吻下來,愈發肆無忌憚,咬破了北條夏樹的舌尖,唇齒間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十指相扣,力道大到像是要把他的骨頭全部捏碎,揉進自己的血肉裡。
北條夏樹覺得疼,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唇瓣,同樣毫不收斂力氣。
他皺眉,嘶了一聲:“……痛!”
牙齒磕破了黑澤的嘴唇,下唇左側,滲了一點血珠。
北條夏樹盯著他,小聲抱怨:“你弄痛我了。”
對方拇指拂過那道傷口,不甚在意地以舌尖舔去,猩紅舌尖自淡色嘴唇間掃過,如同一閃而過的焰光,紅得令人膽戰心驚。
像是油沾著火星,瞬間便燃燒起來。
黑澤十分散漫地笑了下,啟唇時,齒尖森然潔白,綠眸晦暗不明。
“嗯。”他的語調輕緩,近乎溫柔,卻浸潤著支離破碎的殘忍意味,“我會輕一點的。”
……
真正開始的時候,他便將這句承諾拋到腦後。
“——”
“……嗚。”
北條夏樹發出一聲幾乎哀鳴的喘息,生理性淚水自眼角溢出,順著臉頰向下流淌。
野蠻的動作,像是一場漫長的刑罰,讓他在恍惚中以為自己將要被摧毀。
額頭的薄汗彙成一粒,血液流經耳畔,嗡嗡作響。眼前的畫麵儘數斷節,感官主導權被剝奪,無垠海水翻滾上湧,將他淹沒。
“Gin……”
“……阿陣……”
他喊著黑澤的名字,從齒間擠出一絲斷斷續續的懇求。
隔了層淚水,他瞥見幾縷水銀般的發絲,攜同昏昧的日光,鬆散地搭在交纏的肢體上,使一切都帶上黏膩不清的曖昧意味。
神經錯搭成一片,雜亂無章,疼痛與微妙的快樂糾纏在一塊,難分你我。
北條夏樹攀著他的肩膀,嘴唇貼了貼他的下巴,親昵而討好。
這個柔軟的小動作,並沒有使他得到半分垂憐。
侵入的體驗卻愈發強烈,渾身無法抑製地發著抖,小腿與足弓緊繃,圓潤腳趾不由自主地蜷縮著。
對方騰出一隻手,壓著那處被頂得微微隆起的腹部,將鼓起的皮肉摁下去,掌心牢牢桎梏,不讓他動彈分毫。
眼淚像是一麵透明的幕牆,隔開他與整個世界。
溫度灼人的皮膚上空,混著汗水濕漉漉的鹹味,還有心跳的搏動聲。
“哭什麼。”
黑澤喘出一聲滿足的喟歎,低頭吻了吻他被冷汗洇濕的額發,緩聲哄道,“……這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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