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碾壓軌道多大聲?
沒有靳洛現在的心跳聲大。
雖然心裡早已翻牆倒海, 靳洛麵子上還維持著波瀾不驚:“不想等什麼?”身體就好像是火山, 在一瞬間迸發, 如果是在沒人的地方, 他一定會像孫悟空般翻個跟鬥雲。
林文然半垂著頭, 頭發像柳絲一樣輕柔, 連聲音都柔柔的惹人憐惜:“我不想等了, 我害怕。”
今天真是刺激到她了。
之前她不是沒有擔心過沒有想過,靳洛的光芒在那裡擋也擋不住,可在腦海裡的跟直觀發生的畫麵完全不一樣, 尤其是周圍那些男生看慧姐的眼神,林文然就想,姐姐不是總說麼, 男人都一樣, 都會被美色所誘惑,那麼, 靳洛呢?他不也是男人麼?四年那麼久…他如果喜歡上了彆人怎麼辦?
“怕什麼啊?”靳洛現在恨不得脫掉外套去操場上大聲呐喊, 人猿泰山似的捶胸。
林文然吸了一口氣, 她抬起頭, 眼中承載的是羞澀與勇氣:“你那麼好, 我怕被人搶走。”
你這麼好…
靳洛使勁捏了捏拳,轉過身, 他怕下一秒鐘就忍不住笑出聲。
林文然也不吭聲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 她期待又害怕, 期待他的回答,又害怕他的回答澆滅她心中的期待。
不知過了多久,靳洛清了清嗓子,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考慮一下。”
林文然:………
她這會才發現靳洛還真是像笑笑說的,死傲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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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靳洛哼著小曲,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眼中的愉悅無法遮擋。彆人橫躺著就是北京癱,慵懶無力,可同樣的動作,他躺著就帶出腹部的性感線條曲線和人魚線,跟模特擺拍硬照似的。
喬西從廚房端著兩碗麵條出來,跟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你怎麼了?得手了?從你嘴裡流淌出快樂的歌聲真讓人害怕。”這種開心是喬西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的,幸福得就好像每根頭發絲下一秒鐘都要浪起來。
靳洛瞥了他一眼,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見識,接過麵低頭就吃。
喬西盯著他看了看,試探性地說:“我忘記加牛肉了。”
靳洛:“味道還不錯。”
喬西點頭,繼續:“最後還不小心放進去了辣椒。”
靳洛:“沒事。”
喬西:“好像還蹭進去了香菜。”
靳洛:“哦。”
喬西身子一抖,手指著他:“臥槽,你真脫單了?”這麼龜毛的人今天活得這麼粗糙,不用說啊,一定是愛情折磨的。
靳洛想著林文然那害羞的小模樣美滋滋的,連帶著青菜麵都跟著好吃起來。
喬西酸溜溜的:“我跟你說啊,洛兒,戀愛歸戀愛,下周跟四中那小子的約架彆忘了。”
靳洛聽了頓了頓:“約架?”
林文然雖然沒說過,但他知道她不喜歡他打架的樣子。
喬西一副難以接受事實的模樣:“靳洛,你知道重色輕友這四個字怎麼寫嗎?”
靳洛:“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總這麼暴力。”
喬西放下麵,兩手叉腰:“我告訴你,靳洛,下周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回頭侵入你林妹妹的手機,把你睡覺放屁磨牙打嗝的事兒全都告訴她!”
靳洛:…
跟著喬西貧了一會兒,靳洛進了屋,也許是心情好的緣故,他覺得房間裡的燈光都變得柔和起來。
靳洛走到床邊,拿起床頭上擺著的掉了一顆眼珠的小猴子,抱在懷裡吻了吻額頭:“你媽終於認出我了。”
小猴子長得實在有點寒磣,舊舊的,爛爛的,可靳洛抱在懷裡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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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中午的太陽光直射地麵,高樓大廈被曬得火球般炙熱。
和外麵的灼熱形成了強烈的溫差的是空調房內的絲絲涼風,宋橋板著臉,低頭看著手裡的測試卷。
他的身邊坐了一個年齡不大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小女孩叫歡歡,剛上初三,她人長得精致,皮膚白得像是奶油蛋糕,黑黑的馬尾辮,卷卷的睫毛,粉嫩的唇,活脫脫一洋娃娃。她擰著屁股,有些不安地看著宋橋。
宋橋放下筆,眼眸已經被冰霜覆蓋:“我之前教你的都沒複習麼?”
歡歡耷拉下腦袋:“複習了。”
宋橋指著上麵的一道題:“這個知識點,我前前後後一共講了三次。”
歡歡不吭聲了,低著頭抿著小嘴裝可憐,宋橋搖了搖頭,拿出草稿紙:“我再教你一次。”
二十分鐘後…
門被敲響了,歡歡的媽媽走了進來,她是一個保養精致的中年婦女,盤著頭發,瓜子臉,眼神很和善:“小宋,出來吃水果吧,時間到了。”
宋橋禮貌地回答:“不用了,謝謝阿姨,我看歡歡算完這一題。”
歡歡媽媽笑著看著認真做題的歡歡,她很喜歡宋橋這個孩子,剛開始招來補課聽說是一個高二的學生還不大放心,可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補課,發現歡歡不僅成績有了提升,學習積極性也被調動起來,關鍵是價格也要比大學生便宜得多,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歡歡似乎很聽宋橋的話,有幾次她偷看宋橋檢查歡歡習題時,歡歡那緊張的小模樣都把她逗笑了。再有一個,宋橋這孩子確實是儘心儘責,從來不卡時間點,每次必須要把補課任務完成,越是這樣不計較的孩子越是招人喜歡。
給歡歡輔導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兒了,宋橋活動了一下脖頸,起身:“回頭多溫習知識點,下次我來的時候不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