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靳洛被問得有點傻眼。
心心念念了多日的人就這麼軟綿綿地縮在他的懷裡, 手緊緊攬著他的後背不說, 還哭得梨花帶雨人見猶憐的。
靳洛一直覺得他算是一個正人君子。
但此時此刻…
他隻想把林文然嘴裡的疼不疼的疼字改為“爽”字。
隨著林文然的眼淚, 靳洛運動過後酥軟的身子竟意外的“不治而愈”了, 甚至…一股異樣的酥麻感衝破酸痛的肌肉破土而出。
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靳洛努力控製著情緒, 輕拍懷裡哭得顫抖的林文然的後背, 用心虔誠地念著四字經。
正人君子…正人君子…
慌亂之下, 林文然哪兒還有心情感受靳洛的“異樣”,她哭得小臉灰花的,眼睛通紅地緊盯著靳洛:“疼不疼?”
哽咽的聲音…
簡直要把靳洛的魂兒都叫出來了。
靳洛僵硬地搖了搖頭, 黑色的瞳孔加深了顏色,林文然是真的被喬西的照片給刺激到了,她的手急衝衝地摸著靳洛的肋骨處, 另一隻手去扒靳洛的衣領子, 要看他
胸前傷得怎麼樣。
靳洛剛運動完身體的熱度還未褪去,林文然又是急匆匆從外麵趕來, 手冰涼柔軟, 她這麼一碰, 靳洛身子一抖,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這麼被懷裡的人上下其手…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焦慮的林文然摸索了好幾遍都沒發現肋骨有什麼問題, 更談不上喬西說的血肉模糊,而靳洛的身體飆升的溫度讓林文然手上的動作一頓, 稍微一猶豫,她遲疑地抬起頭, 還蕩漾著水霧的眼眸一下子對上了靳洛被挑撥得充滿野性與欲望的雙眼。
林文然哆嗦了一下, 總算感覺到危險了,立馬就想要後退,可靳洛快她一步,抓住她的雙手,一個轉身,居高臨下地將她壓在了鐵皮櫃上。
正人君子什麼的都歇歇吧。
生而為人,總是端著架子可不大好。
…
那時候的事兒林文然都不好意思回想。
吻麼?
不,應該說是狼吻。
靳洛直接把她吻得頭昏腦漲,兩腳發麻,呼吸不暢…就連腿都發軟得立足不穩。
吻夠了的靳洛像是一隻吃飽了的狼,他舔了舔唇,右手攬著林文然無力的腰,眼神饕餮貪婪,聲音沙啞:“還要檢查哪裡?”
反應過來的林文然一把推開了靳洛。
豔紅如舌一般吞噬了她的全身。
老天爺…
她做了什麼?
該死的!該死的喬西…
“剛才不是很厲害嗎?怎麼又不好意思了?”靳洛的心情非常好,哪兒還有什麼過度運動後的透支,他神清氣爽地打開櫃子拿出手機低頭翻看著林文然的電話和無數條微信,這下,眼角的得意更明顯了。
林文然已經在一邊害羞得死掉了。
靳洛清了清嗓子,聲音恢複清涼:“我剛陪練,沒看見
你的微信。”
說著,他開始朗讀。
——靳洛,你在哪兒?你受傷了嗎?
——你不要嚇我…
——快去醫院,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跟你鬨小脾氣了。
——你不要胡鬨,好不好,快去…
明明一本正經的信息,讓靳洛讀得賤嗖嗖的。
林文然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裂縫恨不得立馬鑽進去:“彆讀了…”
靳洛揚了揚眉,林文然咬著唇看著靳洛,氣他的得意:“我被喬西騙了。”
一句話就把黑鍋推給了喬西。
靳洛微微的笑,他坐下一伸手摟住林文然的腰,將她抱著放在了大腿上。
這樣曖昧的動作…
林文然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不紅的地方了。
“手感好嗎?”靳洛揶揄地問。
林文然有些愣,手感?
靳洛抓著林文然的小手放在了胸口上,一本正經:“這裡。”
…
千言萬語已經難以表達林文然的後悔了,靳洛盯著她看,眼裡的光火燒般灼灼地燃燒著,他緊緊抱著她,呼吸著林文然身上少女獨有的香氣,呢喃低語:“我好開心。”
他好開心。
在父親去世之後,許久許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原來…
他並不是多餘的,還有人將他放在心尖上。
遲疑了片刻,林文然抬起頭,她盯著靳洛看了一會兒,將頭柔順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以後不要做讓我擔心的事兒。”
“嗯。”麵對心愛人的撒嬌,靳洛就是一塊頑石也早就融化。
林文然一手玩著他衣服上的拉鎖,小聲嘀咕:“你是不是嫌棄我小心眼。”
“哪兒有。”靳洛忍不住低頭啄了啄林文然的鼻尖,林文然躲了躲,像是貓咪一樣蹭了蹭他的胸口:“少來了,我都聽喬西說了。”
喬西…
可當真是世上最無辜的好朋友好基友。
幫著基友騙女朋友被憎恨不說…
現在又被女朋友拿來騙基友了。
靳洛磨了磨牙:“他的話你也信?再說了——”他收緊雙臂,將溫熱的氣息噴在了林文然耳邊:“我就喜歡你亂發脾氣的小心眼。”
就要把你慣得無法無天,看以後誰還敢惦記。
靳洛為了自己的小心思洋洋得意,林文然卻突然抬起了頭,看著靳洛近在咫尺的玉顏:“你抽煙了?”
靳洛一愣。
林文然皺了皺眉,嘟著粉唇:“你都答應過我了,不抽煙,說話不算數。”頓了一下,她對上靳洛的眼睛,眼角處是淺淺的乖巧:“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我不喜歡煙味。”相處久了,她也知道怎麼敲開靳洛這硬骨頭了。
哎呀喂…
這撒嬌嗲嗲的小模樣。
明明就是為他強行充電後的心虛,轉移話題呢。
難得聊得這麼“深入”,怎麼可能讓她換話題?
靳洛轉身又是來了一次狼吻,不喜歡煙味麼?他將唇舌送了上去,正人君子地說著不要臉的話:“你嘗錯了,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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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感覺到了高考的腳步,老天爺都心情暴躁,鵝毛大雪說下就下。
街上空曠無人…
安靜的小區,被重重的摔門聲擊碎,樓道中的聲控燈亮了一片。
“不回來就不回來,誰稀罕!”
蘇笑笑淚流滿麵地往外跑,迎麵飄來的雪花仿佛都變成銳利的劍,一刀刀幾乎將她的肌膚割裂。
一口氣跑到了公園裡,蘇笑笑哭著給宋橋打了電話。
沒有以往的不耐煩,宋橋聽到蘇笑笑的聲音還有一連串的抱怨,隻說了一句:“等我。”
七點多鐘的冬日夜晚漆黑一片…
這樣寒冷的天氣公園裡連隻流浪貓都沒有。
手機都要被寒風吹得關機了。
蘇笑笑覺得這一刻可以封自己為天下第一可憐人了。
宋橋到的時候,蘇笑笑已經凍得縮成一團了,他快步走過,將她一把抱在了懷裡:“笨蛋,怎麼在這兒等?”
公園的對麵就是一個肯德基,她為什麼非要縮在這兒挨凍?!
“我心裡不痛快。”蘇笑笑的鼻涕眼淚都要結冰了,宋橋拍了拍她的肩膀,從隨手拎著的袋子裡拿出一件灰色的長款羽絨服,給蘇笑笑穿上。
蘇笑笑伸著胳膊,看著自己被裹得跟灰熊似的,眼淚又流下來了,崩潰的情緒瞬間爆發:“宋橋,你為什麼永遠這麼理智?”
宋橋被罵得莫名其妙。
平日裡狐媚的雙眼此時已經哭得隻剩下一條縫了,蘇笑笑哪兒還顧得了這麼多:“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為什麼不能像彆人的男朋友那樣,把衣服脫下來給她?或是浪漫地敞開懷抱,將她摟入那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