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衫又嚇醒了。
白天時間過得快,孟衫在家裡換了件絲絨長裙,正塗著裸色口紅時,霧燈的消息傳過來:抱歉舊衣,周五工作忙,我忘記定位子了,餐廳說已經沒有位子了。
孟衫把口紅收好,並不在意:換一家也行
霧燈:你在哪裡呢?
孟衫留了個心眼,隻報了個大概位置,霧燈:你等等
過了幾分鐘後,霧燈發了個酒吧的定位:這家酒吧好像離你那邊挺近的吧?正好方便你回家。
霧燈:你看可以嗎?
第一次見麵地點從餐廳換到酒吧,孟衫下意識皺眉,但想著離家近便也算了:行。
二十分鐘後,孟衫在酒吧門口跟霧燈見上麵。
霧燈紮著頭發,戴著黑框眼鏡,身上穿著黑白的職業裝,臉還算清秀,倒是膚色很白,她一見到孟衫便笑:“是舊衣嗎?原來你這麼漂亮,沒想到這軟件上麵還真的有大美女。”
孟衫疑惑:“嗯?”
霧燈解釋道:“你不知道,這上麵很多人的照片都是不真實的,跟本人出入很大。我還以為……”
孟衫抓住了重點:“你怎麼知道?”
她不是跟自己一樣才下載沒多久嗎?
霧燈迅速道:“我朋友跟我說的。”她用一種調笑的語氣:“她常跟我吐槽在上麵遇到的女孩子。當然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很好看。”
眼前的人給孟衫一種很強烈的割接感,簡單來說,就是霧燈線上給自己的感覺不一樣。
見孟衫沒說話,霧燈想去牽她的手,抓了個空後,她兀自笑說:“晚上外麵還挺冷的,先進去吧?”
孟衫頭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冤家路窄。
在跟霧燈並肩走進去的時候,她在吧台的位置再次見到了把玩著酒杯的鬱新橋。
兩人視線短暫對上,而後分開。
落座後,霧燈很熱情地跟孟衫搭話,她邊倒酒邊問:“你經常來這裡嗎?”
孟衫接過酒但沒喝,擱置在一旁,“沒有。”她想起了鬱新橋的話,補充:“這邊酒吧是新開的。”
霧燈狀似恍然,她指了指吧台的方向:“那人剛剛一直在看你,我還以為你們認識。”
孟衫也笑了:“說不定是在看你呢?”
“有這回事嗎?”
孟衫將腿搭起來,態度無所謂:“你對她感興趣?”
霧燈搖頭:“怎麼會呢?”說著她滿眼誠摯地望過來:“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意思嗎?我心裡眼裡隻有你,彆的女人再好看又怎麼樣呢?”
這句話成功讓孟衫感到不適,她起身:“我去補個妝。”
孟衫起身沒多久,霧燈也跟著起身,但方向跟她相反,朝著吧台的位置走去。
鬱新橋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語氣平靜:“有事嗎?”
霧燈笑著問:“姐姐,一個人喝酒會不會有點危險?加個微信,待會兒我幫你叫車送你回去?”
鬱新橋放下酒杯,支著下巴,“你不是有約了嗎?”
鬱新橋臉色微紅,姿態慵懶,嫵媚風情,跟孟衫是兩個不同的類型,非要比起來的話,霧燈其實更喜歡這類熟女,她朝前靠了靠,“哦,你說她啊……她是我的追求者,追了我挺久的,但我並不喜歡她。今天是她生日,家人朋友都不在,她一直哭一直鬨,我隻好陪她過個生日了。”
鬱新橋恍然:“哦~”
“那……”
鬱新橋連眼神都沒多給一個:“我對你沒興趣。”
霧燈:……
有病。
儘管被拒絕很不爽,但想到還有個孟衫,霧燈很快就調整了心情,想著孟衫那張沒有情緒就冷得不行的臉,計劃待會兒勸她多喝幾杯酒。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孟衫補妝回來以後,她還沒開口,方才吧台上的女人就走了過來,握著孟衫的手腕,將人給拉走。
霧燈:?
夜裡十點,街巷涼風陣陣,孟衫掙脫出鬱新橋的掌心,順勢也將她肩頭的挎包給扯落,東西掉了一地,孟衫皺眉頭:“鬱新橋,你想乾什麼?”
鬱新橋說:“你上回說你是我女朋友。”
明明是一句很簡單易懂的話,但孟衫卻感覺自己在聽天書:“什麼東西?”
“酒吧老板對你有印象,誤以為我們是情侶,剛剛來提醒了我一下,說跟你喝酒的人人品不行,經常用假信息騙取女生的信任。”
這回孟衫總算聽明白了:“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鬱新橋:“不想你被欺騙。”
孟衫:“你怎麼確定酒吧老板說的就是事實?”
“我沒有全信,但你中途離開的時候她有來向我搭訕。”
鬱新橋把那些可能會傷害到孟衫的細節跳過,“她這樣的行為還能歸類為正常嗎?”
孟衫轉身去撿掉落在地上的東西,口紅,錢包,紙巾……一一裝好,她起身,盯著鬱新橋,忽然問:“鬱新橋,你有接過吻嗎?”
鬱新橋:“怎麼突然問這個?”
孟衫一步步走近,又問:“你知道跟女人接吻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嗎?”
話落的時候,孟衫跟鬱新橋的距離已經相當近,她抬手將包包鏈條掛在鬱新橋的肩頭,手指輕輕劃過,順著鏈條慢慢抓到了鬱新橋西裝的領口,再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拉過來。
孟衫的鼻尖擦著鬱新橋的耳際。
溫熱的呼吸混雜在鬱新橋身上的酒味裡。
“你想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