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計劃的很好,可現實卻跟她想象中的完全相反。
這兩天陸大勇他們不在家,剛好方便了陸江。
他和玉哥兒兩人將地裡所有的稻子全都收了,除了部分換了糧食填飽他們的肚子,剩下的米也被他暫存在了陸孝義那邊。
陸江一開始就看明白了,他這一招換糧必須要找一個膽子大的,還得是李荷花不敢招惹的才行。
村子裡符合這個身份的隻有陸孝義一人,雖然對方克扣的多,但總比東窗事發後被李荷花搶走的要強。
至於今年的糧稅,幾月前隔壁府城頻發暴雨,農田房屋被淹了大半,他們下河村雖然沒受多大影響,但皇帝憐憫百姓不易,故免了府城附近這一帶的糧稅。
免稅一年,剛好方便了陸江暗度陳倉。
李荷花對這一切還一無所知,她今天才剛從娘家回來,在娘家這兩天,燒水做飯這些活都是她的,加上乾活吃飯的人多,她還是挺累的。
可再累回到家還是要做飯的。
李荷花扶著腰,給兒子炒了一盤油汪汪的香蔥炒雞蛋,旁邊鍋裡又熱了一個從娘家帶回來的雞腿。
飯桌上,李荷花把大雞腿夾給陸海,順手又把桌上的炒雞蛋往對方麵前推了推。
“讀書消耗精力,兒子快多吃點好吃的補補身體。”
陸海拿筷子夾起雞腿咬了口肉,嚼了嚼,發現沒什麼滋味,跟縣裡酒樓水平差遠了,乾脆隻吃米飯。
隻是幾口白米下肚,陸海又皺起了眉頭。
“娘,今年新米還沒下來嗎?這陳米吃起來一點都不香了!”
“不香嗎?”李荷花嘗了口自己碗裡的米飯,“挺好吃的啊?跟新米也沒太大區彆啊?”
說完還看了一眼陸大勇。
陸大勇也趕緊嘗了口米飯,完全沒吃出來區彆。
“我也吃著挺香的啊?”
陸海很看不上自己父母這副表現,當即嫌棄道:“你們懂什麼?新米和陳米區彆大了去了,我們學院的同窗早就吃上新米了,現在誰還吃陳米啊?”
“好好好,兒子彆氣,咱家新米也下來了,差不多應該也能吃了。”
李荷花雖然吃不出新米陳米區彆,但兒子想吃新米,就必須滿足。
她戳了戳旁邊的陸大勇,“最近天好,咱們走了三天,新收的稻米應該曬差不多了,你要不去晾曬場看看去?”
“等吃完飯再去吧。”陸大勇飯還沒吃完,不想出門。
“你個懶貨!”
李荷花沒指使動陸大勇,隻好衝兒子笑笑,“等會吃完了飯,娘就去給你弄點今年新米,保你中午就能吃上。”
陸海想了一下,即使現在就去弄新米,他怕也要過大半個時辰才能吃上飯,隻能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等會吃完飯彆忘記了。”
“你的事娘啥時候忘過!”李荷花連忙表態“好了不說這個了,兒子快吃飯吧,去你舅舅家這兩天在外麵都跑瘦了。”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吃完早飯,李荷花開始收拾桌子,陸大勇則是被她塞了個袋子,派去晾曬場看看稻米曬得怎麼樣了,如果乾的差不多了就裝一點帶回來中午做給陸海吃。
陸大勇不情不願的拎著袋子出門,來到公用的晾曬場,結果找了半天也沒看到自家糧食曬哪了。
這塊場地雖說是公用,但長久以往,村子各家都劃分出了自家的晾曬區域,不存在曬錯收錯糧食的可能,為什麼自家的曬場竟然沒看到糧食?
一粒都沒有的那種?!
往年都是他的大兒子把稻子割完,打完,然後將稻米撒在晾曬場曬乾,然後他就隻負責收米就行了,怎麼今年的糧食呢?
陸大勇圍著附近轉了兩圈,都沒找到自家糧食,內心又急又納悶,趕緊回家去找李荷花。
“荷花!不好了出事了!”
陸大勇拎著袋子急匆匆趕回家。
李荷花正在刷碗,見他這副模樣,眉頭就皺起來,“慌張什麼?不是讓你去拿新糧了嗎?”
“就是說糧食啊!”
陸大勇趕緊把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
“咱們家糧食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李荷花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咱家糧食不見了!”
陸大勇指了指外麵,“我剛去曬場準備收點糧食,結果咱們那塊場地一點糧食都沒有!”
一聽這話,李荷花火噌一下起來了,刷碗的絲瓜絡重重往鍋裡一摔,手都顧不上擦,就出了門。
“我去看看!”
“好好的糧食怎麼會不見了呢,哪個喪儘天良的偷我們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