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竟是如此嗎?
江林捏緊手串的紅繩沉默不語,自己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媽媽是為了給手串開光才出門的,也不知道是媽媽不讓他開車去接的。
他隻知道那天早上媽媽說有事要出門,下午他見天色不對就和那人說了讓他開車去接一下。
可那人當時是怎麼說的?
他記得很清楚,他讓自己回房間休息,說這種事不用他說他也知道。
直到晚上噩耗傳來,而那個人聽到母親遇難的消息時,第一反應居然是去廚房看做菜的火!
這叫他怎麼相信?!
見二哥不吱聲,江森話到嘴邊頓了頓才說。
“哥,你不如跟我回去當麵問問爸?”
有些事總歸要說清楚才好,他也希望二哥和父親之間能解開這個結,母親的離世確實是意外,當時父親沒開車過去也是媽不讓他去的。
江林把手串小心放進繡袋,裝在胸前的口袋裡,眼眸平靜地看向小森。
“好,我回去當麵問他。”
江森麵色一喜,隻要二哥能跟他回去就是好事。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哥你有什麼東西要拿的?我去收拾。”
“不用,我自己去拿就好。”江林推著輪椅回到臥室,從衣櫃裡翻出背包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袋口罩,又把平板和筆裝進去,套上長袖外衣把自己手臂上的疤全藏好,出門前還戴了口罩和帽子遮住自己醜陋的臉。
鎖上家門,江森主動推起輪椅。
“哥讓我來,你歇著吧。”
兩人來到電梯口,一個母親帶著小男孩已經在等著電梯了,五六歲的孩子正值好動的年齡,他瞧見江林坐著輪椅眼睛好奇地看著,直到他突然開口。
“媽媽,這個叔叔長得好嚇人。”
哪怕帶著口罩,彆人也能從漏出的地方看到燒傷的痕跡。
冒犯的話讓江森不悅地訓斥。
“你怎麼說話的?”
反應過來的孩子母親連忙道歉。
“對不起,孩子不是有心的,實在對不起。”說著,還拽了拽兒子的胳膊讓他趕緊給人道歉。
哪知熊孩子小嘴一撇哽起脖子非但沒道歉,反而繼續說。
“這個叔叔就是嚇人啊,而且他還腿腳不好的樣子。”
江林拉住即將暴走的弟弟。
“算了,小森。”
自家兒子的口無遮攔,讓那個母親羞愧地一直道歉,江林衝她擺擺手讓她不用在意,反正他都習慣了,而且那孩子也沒說錯,他現在的模樣確實嚇人,連他自己都不願照鏡子看到。
好在電梯到了,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麵,隻不過電梯裡麵擠滿了人,江林的輪椅沒辦法上去,他讓小森先坐電梯下去開車,自己等另一個。
江森不放心地說。
“還是一起吧,也不差這會兒。”
江林看了看還停在一樓的電梯。
“你先去吧,這還要一會兒,正好你開車過來我也就下樓了。”
這段時間小區的地下車庫在整修,所以業主都隻能停在小區外邊的露天停車場,距離樓門口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江森拗不過他,隻好上了電梯。
“那哥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開車到樓門口等你。”
江林點點頭,推著輪椅移動到另一個電梯那邊,等了好幾分鐘,電梯才停到他在的樓層,好在裡麵沒人,他也不用收到彆人看自己的視線。
電梯平穩運行,隻是他沒注意到上麵顯示的樓層竟然開始了反複橫跳,明明還在十七層,但上麵顯示的數字卻在七和八之間來回跳,直到電梯裡的照明突然熄滅,江林才意識到了不對勁,隻是不等他多想,下一秒電梯便開始急速下墜,光滑的牆壁讓他借不了力,輪椅也開始不受控的來回亂滑,隨之而來的猛烈地撞擊也讓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後背劇痛的江林逐漸恢複意識,他緩緩睜開眼卻發現四周昏暗無比。
天怎麼黑了?自己這是?
他趴在地上卻使不上勁起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鐵鏽味讓他有些作嘔。
等等?鐵鏽味……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多少年沒聞到過味道了。
他的手觸碰到地麵,那略顯黏糊的液體讓江林下意識蹙眉,他挪動身體隻是輕微活動一下後背的疼痛便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他似是想到什麼,忍住劇痛艱難將手摸向懷裡的口袋,直到摸到繡袋他才稍稍安下心。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好像是在一個房間裡?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亮光照了進來,隻是沒等他開口,便傳來一道尖銳的驚叫。
“啊——殺人了!”
他在說什麼?
江林聽不懂,他想要求救,但突然襲來的眩暈感卻讓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萩,停在前麵的米花公園就行了。”鬆田放鬆的靠在副駕駛座椅上,掩口打了個嗬欠說著話。
萩原用視線餘光在車內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笑著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