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憫拉著溫墨亭蹲下,撩起海水幫他把手上的細沙洗去——小雙兒很白很白,手上也沒有一點兒繭子,就像兩塊質地上好的羊脂玉。
“你老盯著我手看什麼?”溫墨亭好奇問道,謝修憫用身上衣服給他擦乾淨手:“好看啊,手也好看,人也好看——我的眼光真不錯,一下子就把全世界最好看的雙兒弄到手了。”
溫墨亭呆呆地聽著他說情話,一抹紅色從耳邊躍上他的臉側,最後從脖子一路紅到胸膛,直至看不見的地方。
謝修憫忽然很想扒了他的衣服,看看現在的他是不是全身上下都紅成了蝦子。
想到這裡他不免得有些口乾舌燥,趕忙撩水洗了把臉,拉著溫墨亭的手把人帶進屋裡去:“換身衣服先穿著,晚些時候我再替你買兩身回來。”
“你……你哪來的錢?”溫墨亭擔憂問道,“雖說得了些分家的東西,可那些雞鴨可不是一下子就能賣掉的。”
而且現在雞鴨都是留著有用的,下蛋什麼的都是一筆錢。
謝修憫揉揉他的腦袋:“你放心吧,我不會乾出殺雞取卵的事兒來的,至於錢什麼的,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擔心。”
溫墨亭隻得答應下來:“那你至少告訴我一聲,你要去哪裡?”
謝修憫卻是盯著他的臉不放了:“墨亭哥哥。”
溫墨亭沒想到他忽然這樣稱呼自己,本就沒來得及消下去的紅色更是快要將他整個人覆蓋:“什麼?”
“我這樣叫你,你不討厭對吧?”謝修憫沒告訴他自己在想什麼,若是讓這樣臉皮薄的人知道他正想著將來做那檔子事兒時也這樣一口一個墨亭哥哥,雙兒身上究竟會出現什麼樣令人期待的反應?
溫墨亭低聲應了一聲:“嗯,不,不討厭的。”
“那墨亭哥哥,我去烤魚。”謝修憫拉著他站起來,目不轉睛給他換了身外衣,“你來不來?”
溫墨亭眼睛濕漉漉的,被他一句一個墨亭哥哥叫得臉熱不已,在謝修憫看來卻想讓人狠狠欺負他。
見雙兒點了頭,他這才拉著人出門,此時正是中午不到的時候,謝小梅已經手腳麻利地把兩條魚收拾了出來,這倒是讓謝修憫有些驚訝。
看著弟弟臉上的表情,謝小梅不好意思地笑笑:“做習慣了,這裡的廚房還沒收拾出來,你們想要怎麼吃?”
溫墨亭道:“這兩天我們也就是隨便烤一烤,熟了能吃就行。”
謝修憫笑笑:“等我過兩天有空,給你們弄點好吃的。”
他這話可不是在說大話,作為祥瑞龍君,他除了修煉也就隻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吃遍天下美食,順便本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想法,從大廚那裡學了不少好東西過來。
“將來若是有機會,我就給你開個小飯館,讓你管著。”謝修憫拉著溫墨亭圍坐在昨日的篝火旁邊,熟練地把魚處理好串上烤著,“到那時候你這個做小掌櫃的就隻需要找個地方躺著曬太陽,偶爾算算賬數數錢,剩下的時間就當個文人墨客,也好行一番風雅之事。”
謝小梅聽他二人說話,嘴邊也勾起了笑容。
……
謝修憫站在金家門口,抬頭看著那氣派的牌匾和門口守著的兩個家丁——聽說那金世昌已經被罰去跪祠堂三天了,這金家除了一個寵兒子寵上天的金夫人,還有一個還算明事理的,在外做生意的金老爺。
而他今日來,就是來找這位金老爺的。
他現在無權無勢,就算有一身法力也隻會被人當成怪物,倒是可以利用蠻力將這些人全都打倒一遍統治起來,可這並不是他想要給溫墨亭的“普通人”的選擇。
所以他打算來試試水,看看這個金老爺是不是和常人所傳的一樣,是個能拎得清的,博識通達的人。
“你什麼人!”
“喂,不許再上前!”
謝修憫停下腳步,不卑不亢道:“麻煩替我去通報你家老爺,就說有位舊人想要找他說些事兒。”
那兩個家丁互相對視一眼,他們並不是金世昌手下的人,而是前幾日才從娘家探親回來的大娘子的人,並不認識眼前的謝修憫就是前幾天打了他們姑爺的人。
“不認識不認識,一邊去。”家丁看他穿得雖然乾淨得體,卻也隻是粗麻布,便隨便想要將他打發。
謝修憫也不糾..纏,轉身就走,那兩個家丁也心中納悶,平日裡遇上這樣的人總會糾..纏一會兒,怎麼這家夥這麼奇怪,一說就走了?
謝修憫想的卻是不見就不見,今天還得去一趟街上給家裡的兩個人買點東西回去,他還在海邊藏了幾條大魚,就等著帶去賣掉呢。
一路回了亂葬崗,遠遠地看見溫墨亭和謝小梅正在收拾房子,自己也就沒閒著,找到了藏魚的地方,用草根搓了繩子,將幾條魚串起來,再用一根竹子撐著,便上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