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姐,我家中已有妻兒,還請鄧小姐放過我,讓我回去。”
李天馳看著眼前不饒人的女子,心中已經有了些厭煩——他爹的確和這通州城主關係不錯,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給他說了門親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位鄧小姐一眼就看上了他,他這一生也沒怎麼和女人打過交道,本來想以君子之禮服人,可他越以禮相待,對方就越得寸進尺。
前幾天在他試圖偷溜出城的時候,竟然還讓人將他綁了回來,怎麼說都要和他成親。
他心中已有了人,怎麼可能另娶她人?
那位鄧小姐淡然地用手帕遮了半張臉:“父母媒妁,我等也隻有遵從的道理。”
李天馳歎了口氣:“鄧小姐,我已經成了親……”
“他已經成了親,鄧小姐是願意做小?”
李天馳身後的一個侍從打扮的人忽然出聲道,她本想等著李天馳嗬斥一個下人沒資格插手主人家的事情,卻沒想到李天馳反而往後退了一步,將這男人讓了出來。
鄧小姐握緊了手中帕子——實際上她也隻是聽爹爹說了一句,那雙溪村的李二公子和自己有了口頭定親的婚約,她才敢趁著爹爹回京複命做出要綁人成親的事情來。
本就是她放低了身段,去挽留一個身份不如她的男人,眼下這個下人的話更是毫不留情地拂了她的麵子:“你說什麼!”
“鄧小姐耳朵應該沒有問題才是,否則就該白瞎了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了。”謝修憫輕聲道,他並非有意要對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惡語相向,所以說話時也算是給她留足了情分,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領情。
“來人,給我把這個說話沒遮沒攔的家夥趕出去!”鄧小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轉而麵向李天馳,“二公子,我當你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才好心招待你,你為何要找個地痞流..氓來詆毀我!”
“鄧小姐,你給我的都是我不想要的。”李天馳道,“我的愛人,正在家中等我回去,至於這門親事,本就是口頭約定,不作數——鄧小姐也沒有必要為了我這等人再做挽留,我不過一介普通人,高攀不上鄧小姐。”
謝修憫看了他一眼——你這不是挺會說的嗎?
李天馳沒好氣地回瞪回去——我著急回家找夫郎!能不會說嗎!
“你!你真是……”鄧小姐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最後險些哭出來,李天馳立刻扭頭看謝修憫——上啊!
後者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去和那鄧小姐低聲說了幾句話,李天馳在後頭一直踮著腳試圖聽清楚他在說什麼,然而那兩人的聲音很低,他根本聽不見,隻得作罷。
最後也不知道謝修憫到底說了些什麼,鄧小姐竟然真的答應不糾..纏李天馳了:“你既然已經有了家室,我是定然不願意做小委屈自己的,以後彆再讓我看見你——至於親事,我會和爹爹說清楚的。”
李天馳瞪大了眼睛,被鄧府的人送了出來,他抓著謝修憫的衣服:“你和她說了些什麼?”
“無非就是勸勸她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謝修憫拍拍他,“鬆開,不然我就動手了。”
李天馳立刻放開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謝修憫一定會說到做到,他還不想被揍。
“那我們今天就啟程回去!”李天馳擺脫了鄧小姐,心情也好了不少,“走,謝兄,我請你吃飯!”
“不,我要回去找夫郎。”謝修憫把他推開,自顧自回了客棧,他喉頭一片腥甜,一回到房間就忍不住跪在了地上,強忍著才沒吐一口血出來。
他方才對著鄧小姐使用了言靈,龍族的小伎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之前魔氣入體,修煉岔了,原本隨隨便便就能用出來的言靈硬是差點傷了他的肺腑。
看來以後還要多加修煉。
“謝修憫!你怎麼了?”溫墨亭正從屏風後麵換了衣服出來,看見謝修憫低著頭跪在地上嚇了一大跳,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你沒事吧?你身上怎麼這麼涼?”
謝修憫整個人都快壓..在了他身上,溫墨亭硬是撐著他,讓他躺在了床上:“發生了什麼事?你的手好涼……”
“我沒事。”謝修憫抓住他的手晃晃,“方才有些心悸罷了,不用擔心。”
“真的?”溫墨亭看他額上冒出冷汗,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搭上了他的脈搏,謝修憫知道自己的小夫郎會些醫術,隻好調動內息讓自己看起來“沒事”。
過了半晌溫墨亭才鬆開手:“你真的沒事?”
“你試出什麼來了嗎?”謝修憫輕聲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