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亭勾起唇角,輕聲道:“你我還真是相似。”明明長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臭臉,寫起字來卻認真得像個孩子。
“嗯,天生一對。”謝修憫麵不改色地在小夫郎唇上偷了個親親,伸手從正忙著不知所措的溫墨亭手中將那張藥方抽走,“我去抓藥,你先睡著。”
“能把白九叫來嗎?我有事想問他。”溫墨亭在他出門之前叫住了他,謝修憫想著他正好要找李天馳有事,便讓李天馳將白九用被子裹了直接打包送了過來。
“今日海川樓生意怎麼樣?”
李天馳和謝修憫出門之後,兩人一人占據一個床頭,溫墨亭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直到雙方都在對方脖子上發現了點點吻痕,經過一陣默契的沉默後,氣氛總算輕鬆了許多。
溫墨亭下意識地想要去摸賬本,結果從床頭摸出來一本山海遊記,這是謝修憫喜歡看的,溫墨亭心中暗暗記下,也許謝修憫喜歡遊山玩水。
將來若是有空,一定找機會帶著他出去逛逛——十九歲的謝修憫,說不定還沒去過什麼地方呢。
溫墨亭想著,嘴角便帶上了向往的笑意,白九正在翻看他還沒看完的書,聞言茫然地抬起頭:“生意?今日天馳就沒去海川樓啊。”
溫墨亭:“……”
下次謝修憫若是再壓著他做一晚上,他一定……一定怎麼樣?
溫墨亭歎了口氣,他完全拒絕不了謝修憫,還是趕緊養好身子吧。
……
“金家今日有官府的人上門去問話了,不過金老爺子在這周邊名聲不錯,再加上之前於輕衣和離後他連著幾日來關懷拜訪,恐怕官府也不會拿金家怎麼樣。”
李天馳和謝修憫並肩走在街上,這會兒除了客棧和酒樓,大多數的店鋪都已經關門落窗。
謝修憫手裡拎著兩包配好的藥材,聞言應了一聲:“無事。”
“這也在你計劃中?”李天馳狐疑看向謝修憫,心中對他的敬佩越來越深——海島小屋被方餘一把火燒了個乾淨,謝修憫卻沒有什麼表示,甚至連發火都沒有發過一次。
李天馳以為他是因為身份不願意和人起衝突,也不想找麻煩才“忍”了下來,結果在不久之後,謝修憫就找上了他:“我知道是誰放的火,但得你去報官。”
那時候他還沒想這麼多,雖然謝修憫和他想到了一塊去,他也隻當作是巧合,直到後來謝修憫找到他,將“計劃”和他說了一遍,他才終於勉強看清楚了謝修憫這個人。
他表麵可以風平浪靜,似乎與世無爭,眼中隻有個溫墨亭,實際上並非如此。
他借著每一次的閒餘時間,出去走了一圈,回來之後就多了一堆有用的消息。
比如方餘曾經在青..樓也指名讓月兒伺..候過月餘,用的還是他替金世昌乾壞事得來的錢財。
比如方餘實際上對金世昌頗為不齒。
再比如,月兒有身子的月份根本和金世昌照顧她生意的日子對不上。
李天馳並不知道謝修憫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最開始他還抱著懷疑的心態特意讓人去查了查,卻發現坊間所傳的確和謝修憫說的相差無二後,他就徹底打消了對謝修憫的疑心。
謝修憫腳步不停,卻是冷笑一聲:“李兄,你不了解方餘這種人,他絕對會做出些讓你我都意想不到的事來——但絕對不是繼續跟在金世昌後麵當個小跟班。”
李天馳不疑有他,想起了什麼,忙道:“我這腦子,謝兄,有件事我忘記和你說了。”
“何事?”
“今日程兄來找過我,說是有人通過他的關係,想要讓你作為護鏢的人,保護他的商隊去一趟大海中央的歸海國。”
謝修憫這次停下了腳步,蹙眉道:“我又不是鏢局的鏢師,也不開鏢局,找我做甚?”
李天馳道:“我猜是辰國近來與邊境關係緊張,說不準要開戰,程家的船都被宮中收了去,估計那人是聽說你手中有艘程家所製的船才會找上門來吧。”
“沒空。”謝修憫擺擺手正要繼續往家裡趕,李天馳卻將他拉了回來,比出五個手指頭:“他給這個數。”
“五十兩也不乾。”謝修憫道,他還趕著回去給溫墨亭熬藥呢,李天馳卻正經搖了搖頭:“五十兩?怎麼可能?”
謝修憫有些不耐煩,就聽李天馳小聲道:“五千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