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地上的紙人顯然不是剛剛糊好的,它的臉都已經有些破碎了。天知道李聞是從哪個墳頭上把它背回來的。
李聞的第一反應,是把這東西燒掉。但是轉念一想,逃避不是辦法,不如留著它作為線索,也許能查到什麼。
不遠處的王萌對錢院長說:“昨天是晴兒夢遊,今天變成了李聞夢遊,這夢遊症,也能傳染?”
錢院長一副科學怪人的樣子:“如果能夠證實的話,那是醫學界的一項重大發現啊。王萌,你說憑借這個成果,我能不能獲諾獎?”
王萌說:“能不能獲諾獎我不知道,咱們醫院肯定要興旺發達了。院長,你答應我的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可不能反悔啊。”
李聞有點無奈的說:“兩位,你們能不能彆這麼沒心沒肺的?什麼夢遊症傳染?我可能是被鬼給耍了,你們不緊張?”
錢院長抱著胳膊說:“李聞,咱們學醫的,也講究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你是被鬼耍了,還是夢遊症傳染,沒有定論之前,都得保留可能。”
王萌也點了點頭:“剛才我們也不是沒有根據的調侃你。人是集體性動物,行為趨同是很有可能的。最近你一直見鬼,精神緊張。看見晴兒夢遊,潛意識會進行模仿,偶爾癔症而已,完全說得過去。”
李聞沒好氣的說:“我謝謝你們啊。”
他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對錢院長說:“還是把晴兒轉到三樓來吧,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我再研究研究。順便也看著她,彆鬨出什麼亂子來。”
錢院長挺痛快的就答應了,說對晴兒的檢查已經結束了,醫學上麵,沒有彆的辦法了,隻能看李聞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李聞嗯了一聲,準備把晴兒帶到三樓。結果錢院長叫住他了,遠遠的指了指那個紙人:“這東西,是扔了還是燒了?”
李聞說:“留著吧,算是一條線索。”
錢院長說:“這東西,大白天看起來就夠人了。如果晚上撞見了,還不得把人嚇瘋?”
王萌嗯了一聲:“大夫瘋了,病人怎麼辦?讓老劉看病嗎?”
正坐在大門口曬太陽的老劉轉過頭來,朝他們咧了咧嘴。
李聞歎了口氣,把紙人撿起來:“我帶走,帶到我房間行不行?你們一唱一和的,說相聲呢?”
李聞找到晴兒,對她說:“今晚在住院部睡吧,我再給你診斷一下。”
晴兒哦了一聲。然後很緊張的看著李聞夾在胳膊下麵的紙人。
她小聲問:“李醫生啊,他們都說你是久病成良醫,是不是真的啊。”
李聞嗬嗬笑了一聲:“假的。”
晴兒頓時鬆了口氣。
李聞說:“我的病一直都沒好。”
晴兒的臉立刻就白了。
李聞看她兩腿打哆嗦,都快站不住了,隻好解釋了一聲:“開玩笑的,彆當真。”
晴兒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手裡的紙人:“那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李聞說:“沒什麼,研究研究。”
晴兒哦了一聲,一副不敢多問的樣子。
在上樓的時候,李聞問她:“你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那你的家鄉在哪,你還記得嗎?”
晴兒緩緩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爸媽也從來不說,我也沒有問過。”
李聞又問:“你爸媽呢?”
晴兒臉上露出難過的神色來:“他們生病了,一直在醫院,意識有點模糊,已經一年多了。”
李聞頓時覺得有點頭疼。
他正打算再問問晴兒的情況,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喊:“李聞,李聞。你過來。”
李聞一扭頭,發現是病房裡麵的王苛。
晴兒眼睛一亮,好奇的問:“這裡有個病友嗎?”
李聞掏出鑰匙,對晴兒說:“三三三病房,你直接進去就行。這裡的病友你彆理他們,小心被他們帶溝裡。”
晴兒哦了一聲,拿著鑰匙走了。
李聞帶著紙人,慢悠悠走到王苛病房跟前。
王苛的臉貼在玻璃上,笑眯眯的問:“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女孩的問題?”
李聞很老實的說:“不知道。”
王苛神神秘秘的說:“我知道。”
李聞沒說話,心中卻想:這麼說,晴兒確實有問題?
王苛又問:“你想不想知道,她的問題在哪?”
李聞點了點頭。
王苛很奸詐的笑了:“你把我放出來,我就告訴你。”
李聞聽了這話,轉身就走。
王苛又說:“換個條件,換個條件。你來我內世界,咱們倆聊聊啊。”
李聞嗬嗬笑了一聲,心想: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敢去,上次差點弄死我。
王苛是**oss級彆的,這一點李聞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直敬而遠之。
不過今天王苛的邀請給李聞提了個醒。
李聞現在已經可以看破彆人的實力了,為什麼不看看王苛?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王苛的級彆不是特彆高的話,也許可以搏一次。
想到這裡,李聞就站在了王苛麵前,直視她的雙眼。
很快,李聞的腦海中出現了一些雜亂的信息。
起初的時候,王苛的等級是二級。可還沒等李聞高興,這等級又跳到了四級,緊接著是三級,是五級,變幻不休,最後李聞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栽倒在地上。
他扶著牆喘息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而王苛依然趴在病房門上,隔著玻璃窗衝他呲牙咧嘴的笑著。
李聞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轉身就走。現在他明白了,王苛身體裡的鬼魂太多了,級彆大小不一,其中有些高級彆的鬼,自己現在還碰不得。
等李聞登上三樓台階的時候,王苛看著李聞的背影,幽幽的說道:“進步真快啊。”
緊接著,她的臉色變了變,發出一連串意義莫名的音符。
隨後,又另一個語調響起來,似乎在和之前那人吵架……
李聞來到三三三病房的時候,晴兒正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
李聞隨手把紙人丟在牆角,對晴兒說:“你在這裡休息會吧。我先睡一覺,昨天晚上真是累死我了。”
說完這話,李聞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晴兒坐在床上,越看那紙人越害怕,想了想,把床單扯下來,遠遠的給紙人蓋住了。
結果這樣從頭到腳蓋住之後,紙人更像是一具屍體了。
晴兒又拽著床單,慢慢的從它身上扯下來。
結果紙人的臉露出來之後,又把她嚇得哇哇大叫。
李聞很無奈的翻了個身:大白天,有什麼可哭的?真遭罪啊。
最後晴兒實在忍不住了,求李聞把紙人扔到樓道裡麵去。
李聞打著哈欠照辦了,然後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