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帶著晴兒,向老吳那邊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把剛才的錄像發了朋友圈:此人與錢院長相比,誰更無恥?
很快,除了錢院長,其他人都點讚了。
等李聞和晴兒上了車,發現車上除了老吳和司機之外,還有老林。
李聞咦了一聲:“林老,你怎麼來了?”
老林笑了笑:“聽說你得了一塊琥珀,挺稀罕的,我想見識見識。”
李聞笑了:“你這消息挺靈通啊。看來吳老半個小時才到崗亭,不止是堵車了吧?”
老吳笑了笑,也沒說話。
李聞把琥珀拿出來,遞給了老林。老林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感慨說:“彆出心裁。”
或許是因為老吳在附近的原因,老林什麼都沒有多說。
等司機把老吳送回家,老林才問李聞:“這東西,是從江城來的?”
李聞嗯了一聲:“江城,小田村。”
他扭頭問晴兒:“是不是你家鄉?”
晴兒皺著眉頭說:“我家鄉?我記得我是城裡人啊。也不對,我好像在村子裡住過……”
老林說:“是七歲之後,搬到城裡去的。你確實是小田村的人。”
隨後,老林從包裡掏出來了幾張照片,照片已經泛黃了。看樣子老林在半小時之內,已經把晴兒查了個底朝天。
李聞接過來一看,照片中的老房子,老街道,分明就是李聞在晴兒內心世界中看到的景象。
照片中有三個小孩,角落中的小女孩,應該就是晴兒。看樣子,這照片中的主角不是她。
果然,老林解釋說:“這是從她們鄰居家找到的。至於她,小時候可能沒有拍過照片,也可能拍過,但是照片丟了。”
晴兒接過照片看了一會,忽然笑了:“原來我小時候長這樣啊。”
李聞和老林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晴兒有點問題。
很快,精神病院到了。晴兒去找王萌幾個人了,而李聞和老林找了一間空病房,商量事情。
老林問:“剛才那女孩,就是你昨天晚上說的怪人吧?”
李聞嗯了一聲。
老林說:“看她的樣子,七歲以前的事,好像是不記得了。這不尋常,你們有想法了嗎?”
李聞想了想,對老林說:“也不是一點想法沒有。初步猜測,她曾經殺過一個人,內疚心讓她選擇了封閉記憶。”
老林哦了一聲,也沒有太大反應。他和老吳是朋友不假,可他畢竟不是吃公家飯的,好像正義感也沒那麼強。
李聞對老林說:“我得去江城一趟。去這個小田村看看。”
老林好奇的問:“為什麼?”
李聞笑了:“不為什麼,就是想弄清楚怎麼回事。這琥珀,應該是疫情爆發之前,從小田村收來的。”
老林上下打量了李聞幾眼:“老實說,我一直看不透你。有時候覺得你凡事都滿不在乎,有時候你對某些事,又有毫無道理的責任感,一定要完成不可。”
李聞心想:你以為我想有這種責任感?
老林沉吟了一會:“江城的情況,你也有所耳聞。那裡不能隨便去啊。”
李聞說:“那地方,我必須得去。最好能帶著晴兒去。”
老林用手指敲擊著桌麵,似乎在沉吟。他想了想說:“你要去也行。其實我也鼓勵你這種有能力的人負起責任來。”
“這樣吧,明天正好有一個小隊,要去小田村附近。你和他們一塊進去。”
李聞納悶的問:“怎麼?還得有人監視?”
老林笑了:“不是監視。三言兩語,我也跟你解釋不清。到時候你就明白了。行了,現在天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到了江城,可就都是硬仗了。有時候幾天幾夜都不得睡覺。”
李聞把老林送到了精神病院門口,然後好奇的問:“有件事我挺奇怪啊。超自然研究所這些事,為什麼一直瞞著老吳?他真的沒資格聽?”
老林說:“他要真想聽,也能聽。但是……這種事,還是不聽的好。知道的越多,責任就越重。其實老吳未必什麼都不知道,他可能是裝不知道。”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他不是這圈子裡的人,可以選擇不參與。”
李聞聽得雲山霧罩,然後把老林送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城的緣故,這一晚上,李聞睡的很不踏實,總是夢見淮城也出了事,整座城市變成了人間地獄。
淩晨四點鐘,李聞再也睡不著了。穿上衣服下樓,走到了王苛病房跟前。
讓李聞意外的是,王苛也沒有睡覺。
兩人對視了一會,李聞說:“你為什麼不睡?”
王苛幽幽的說:“我生日快到了,睡不著。”
李聞沉默了一會:“你的內心世界,為什麼有那麼多墳墓?”
王苛慘然一笑:“你覺得呢?”
李聞低聲說:“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活不了,所以你偷了他們一縷魂魄,想讓他們活在你的內心世界?”
王苛幽幽的歎了口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李聞說:“如果到時候,隻有殺了你才能解決這一切,你彆怪我心狠。”
王苛咧嘴笑了:“我猜你下不去手。不過……如果殺我就能解決,那倒簡單了。”
說到這裡,王苛似乎不想再聊了,轉身向病床走過去。
李聞忽然問王苛:“剛才和我說話的人是誰?是真的王苛,還是身體裡的魂魄?”
王苛咧嘴笑了:“你猜。”
李聞搖了搖頭,也轉身走了。他覺得,王苛身體中的魂魄,情況也挺複雜。甚至可能存在善惡兩種勢力。
…………
天亮後,有輛大巴車來接李聞。是去往江城的。李聞把晴兒也帶上了。
等上車之後,李聞發現上麵有不少熟人。有林嫵,還有周宇、張敬天、張龍幾個人。除此之外,還有三個挺壯實的男人。
等李聞和晴兒坐好之後,林嫵說:“這次去江城,我是隊長。李聞是副隊長,一起行動聽指揮,明白了嗎?”
周宇那些人都不滿地看了李聞一眼,死樣活氣的說:“明白了。”
李聞有點納悶:什麼玩意?副隊長?經過我同意了嗎就讓我當隊長?還是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