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輕手輕腳的進了院子。
院子裡麵草木不生,安靜極了。兩個人被這種氣氛感染,都噤若寒蟬。
院子裡空蕩蕩的,看不到人的蹤跡,他們自然而然的進了正屋。
進去之後,晴兒就瞪大了眼睛,她一眼就看到了李聞。
李聞臉上帶著微笑,正坐在沙發上。
晴兒又驚又喜:“李醫生,你在這做什麼呢?我差點擔心死。”
然而,李聞依然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晴兒的一顆心漸漸的沉下去了,她走到李聞身邊,發現裡麵對麵還坐著兩個人,兩個骨瘦如柴的人。
一個是中年女人,另一個是年輕的小夥子。
晴兒看了看黃牛。黃牛畢竟見多識廣,要鎮定一些。他伸手在李聞的脖子下麵試了試,對晴兒說:“放心,你朋友還活著呢。”
隨後,黃牛又檢查了一下,發現那個女人還活著,但是小夥子已經死了。
晴兒拍了拍李聞的肩膀:“李醫生,李醫生?你睡著了嗎?”
李聞一動不動。
晴兒帶著哭腔問黃牛:“這怎麼回事啊?”
黃牛拿出探測器,在李聞身邊試了試:“呦,能量值很高啊,四百多。”
晴兒說:“能量值高有什麼用?人都醒不過來了?”
黃牛說:“你彆著急,他的魂魄還在。這麼高的能量值,他想醒過來應該有辦法,可能是在什麼地方有事耽誤了吧。”
黃牛一邊說著,一邊又隨手試了試那女人,然後搖了搖頭:“這個就太弱了,才三十。估計是長時間營養不良造成的。”
晴兒試著把李聞抬起來,但是沒有成功。
黃牛對晴兒說:“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個,咱們倆留在這,把你朋友救醒,然後趕快離開。第二個辦法,回新生活102,找人來救命。”
晴兒歎了口氣:“我就說用麵包車吧?你偏要騎電車,現在可好,帶人都帶不走。”
黃牛說:“麵包車目標太大,你以為麵包車來了就能走了嗎?回頭被人紮了胎,還是得傻眼,電車就不一樣了,神不知鬼不覺,隨便一藏就很難找。”
晴兒歎了口氣,看著沒有知覺的李聞:“我朋友怎麼辦?你有辦法把他叫醒嗎?我怕咱們叫人再回來,他已經遇害了。”
黃牛說:“試試吧,先在他耳朵邊上叫,如果他不醒,就掐掐人中。還不行的話,那就按幾個穴道。我知道有幾個穴道特彆疼。外界的刺激,應該能把他叫醒。”
晴兒哦了一聲,開始揪著李聞的耳朵叫他。
…………
某間密室中,林嫵幾個人正坐在那裡。
不久之前,有兩個行屍走肉一般的人,將他們連人帶棺材,抬到了這個密室。
林嫵不知道這是在哪,但是能聞到一股潮濕的泥土味,他們估計自己是在地下。
林嫵看著周宇幾個人,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讓你們走,你們為什麼不走?”
周宇低著頭不說話。
張敬天無奈的說:“我們想走,走不了啊。隊長你都著道了,我們能怎麼辦?”
林嫵哼了一聲,又開始和自己的身體較勁。
從棺材中被搬出來之後,林嫵就發現,她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了。除了腦袋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沒有知覺。隻能任人擺布,盤著腿坐在地上。
不久之後,從外麵進來了一個孩子。
這孩子大約十來歲的樣子,一臉的稚嫩。但是他的眼神和表情,似乎曆儘滄桑,仿佛已經很老了。
林嫵被這小孩看了一眼,頓時打了個哆嗦,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她內心深處升起來一個念頭:這是個怪物。
周宇看見小孩來了,一腔怒火終於有了發泄的出口:“喂,是你在裝神弄鬼嗎?”
小孩走到周宇麵前,張開手,劈裡啪啦的開始打他的耳光。
小孩力氣不大,但是這種動作侮辱的性質太明顯了,周宇氣的差點吐血,可惜偏偏動不了。
小孩開口了,語調很滄桑的說:“對我客氣點。”
隨後,他走到林嫵身後,從身上掏出來了些什麼東西,猛的在林嫵頭上擊打了一下。
林嫵覺得腦袋一涼,仿佛思維都要被凍住了。
足足有五分鐘之後,她才緩過神來。
林嫵有些驚恐地問對麵的周宇:“他剛才做什麼了?”
周宇歎了口氣:“他個子很矮,又藏在你身後,我沒看見。”
這時候,小孩已經走到周宇身後了:“沒什麼,在你們身上種了一片陰間人的碎片而已。”
林嫵等人一臉驚恐。
小孩嗬嗬笑了一聲:“彆急,你們每個人都有。要怪就怪你們那個同夥吧。好端端的,沒招他沒惹他,把我的人全都弄壞了。害得我還得重新種。哎,種一次可不容易啊。”
等種完了之後,小孩像是一個老農看著自己的莊稼:“我還沒試過用修行人種魂魄。這次可能長得快一點。唉,但願不要失控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嫵總覺得有東西在自己的腦袋裡麵紮根,正在生長。她用意念抵抗著這種感覺,很快,大腦中傳來了一陣劇痛。
林嫵疼的悶哼了一聲。
小孩一臉關心的說:“你彆抗拒,越抗拒越疼,等它紮下根就好了。”
林嫵咬著牙,一臉倔強。
小孩搖了搖頭,老氣橫秋的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回頭把自己的神智磨掉了,變成無知無識的傻子,可彆怪我。”
林嫵咬著牙說:“哪怕被磨滅了神智,我也不當傀儡。”
小孩攤了攤手:“人各有誌,隨你的便。”
隨後,他看了看其他人,嘴裡麵自言自語:“可惜,你們隻有六個人。如果湊夠了七個人,那就更好了。”
小孩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也許,我把你們那個同夥抓了,就可以湊夠七個了。”
想到這,小孩興衝衝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