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還是沒有反應。
李聞嗬嗬笑了一聲:“你覺得我做不到嗎?”
隨後,李聞靈魂出竅,緊接著,開啟了盲人天賦。
他摸索著走到了棺材跟前,伸手把裡麵的衣服拽出來了。
緊接著,殉葬坑裡麵傳來了一陣怒吼聲。
李聞睜開眼睛,晃了晃手裡的衣服。
他淡淡的說:“你如果一定要逼我魚死網破的話,我有信心讓你的主人永遠都活不過來,你信不信?”
這時候,有一個屍體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想要合作,就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李聞鬆了口氣:肯聊就好啊。就怕這家夥是個愣頭青,要來個魚死網破。
李聞指了指錢院長那一夥人:“放他們走。”
屍體說:“你下來聊聊,可以合作的話,一切好說。我保證,你下來之後,我絕不加害他們。”
李聞想了想說:“聊聊也行。”
他隨手把衣服拋給了錢院長:“要是有屍體靠近十米之內,就往上麵吐痰。”
殉葬裡麵又傳來了怒吼聲。
然後屍體說:“這件衣服,並不能讓夫人複活。”
李水說:“我知道,複活的關鍵在那塊玉佩吧?不過沒關係,這件衣服估計是她的遺物。你想要殺人的話,我們就糟蹋這件衣服。”
屍體冷冷的說:“下來吧。”
李聞的魂魄向殉葬坑飄下去。
從外麵看,殉葬坑像是一口很大很深的井。但是下去之後,李聞發現這裡麵麵積很大,而且縱橫交錯。
自己看到的井口,隻是它的一部分罷了。甚至可以說,整個主墓室,實際上是建在殉葬坑上麵的。
走了五十來步之後,屍體停下來了,指著一棵老樹說道:“便是在這裡了。”
隨後,屍體倒下去了。
李聞看了看那棵老樹,搖了搖頭:“不是這,這裡不是主乾。”
隨後,李聞憑借著自己的感知,在殉葬坑裡麵信步向前走。
他又走了幾百步,最後看到了一口棺材。
在趙夫人的棺材下麵,居然還有另外一口棺材。而最為邪門的是,這口棺材上麵,長出來了樹枝。
之前看到的那棵老樹,都是從這棺材中長出來的。
李聞疑惑的發現,棺材上雖然長出來了樹乾,但是沒有在泥土中紮根。
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這棵菩提樹,是依靠陰氣生長的。不是依靠水土。”
李聞哦了一聲,好奇的問:“這是菩提樹?那麼這口棺材……”
那聲音說:“是用菩提樹的樹乾做的。”
李聞頓時感覺到寒意遍體:“菩提樹,在佛家中,有特殊的意義吧?用這種樹做棺材,是不是……”
“太邪門了,是嗎?”那蒼老的聲音嗬嗬笑了一聲。
李聞發現,當自己和他麵對麵交談的時候,他倒是挺和藹的,完全沒有之前的淩厲與殺意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把殺意隱藏起來了。
大佬,往往是麵相和藹的。而狠起來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的。
那蒼老的聲音歎了口氣:“僧人講火化,可是人家偏偏把你裝進棺材土葬。佛祖在菩提樹下頓悟,人家偏偏把菩提樹做成棺材,讓你躺在裡麵。這是莫大的羞辱啊。”
李聞乾笑了一聲:“這麼說,您老人家是僧人?”
那聲音嗯了一聲。
李聞咧了咧嘴。
僧人問:“怎麼?覺得我不像嗎?”
李聞老老實實的說:“不太像。”
僧人歎了口氣:“被關的太久了。戾氣越來越盛,已經近乎魔道了。若非我生前佛法精湛,還保留了一線清明,又怎麼會和你說這些?”
李聞好奇的問:“你的神智正在被怨氣侵蝕?”
僧人愣了一下:“現在叫怨氣了嗎?是,我正在被怨氣侵蝕。這麼多年,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能依靠陰氣活著。陰氣雖然讓我得以續命,但是其中的戾氣,讓我煩躁不已。”
“或許再有一刻鐘,我還會發狂,到那時候,你們必死無疑。趁著現在我還算清醒,和我聊聊天吧。”
李聞說:“我有比較純的陰氣,可以幫你消磨怨氣。”
僧人說:“是至純陰氣吧?我剛才感覺你身上流露出一絲至純陰氣的氣息。”
李聞心想:這老家夥感應力倒是挺敏銳啊。米粒大小的至純陰氣,又是從內心世界直接吞噬的,他居然感應到了?
僧人歎了口氣說:“我已經病入膏肓了。需要大量的至純陰氣。太少了,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李聞心想:誰要把你治好了?隻要你不發瘋就行了。
李聞拿出來了葡萄大小的至純陰氣,拋向了那口棺材。
僧人讚道:“好純的陰氣。”
隨後,棺材裡麵傳來了一陣念佛聲。
一刻鐘後,僧人滿足的長舒了一口氣,對李聞說:“多謝小友。這些陰氣,足以讓我保持一個月的清明了。”
李聞說:“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僧人淡淡的說:“不行。”
李聞差點罵出來。
陰氣都收了,拒絕的這麼乾脆。這麼不要臉嗎?
僧人說:“我身上被人下了禁咒。凡是進入這座古墓的人,我都不能讓他們走了。隻要你們逃跑。我雖然身不由己,也會將你們抓回來。”
李聞頓時起了殺心。
僧人又說:“如今我是清醒的,小友想要殺我,我絕不抵抗。隻是我身上被人下了禁咒,求死不得。所以,你殺不了我。”
李聞:“……”
僧人說:“反正現在有些時間了。不如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如何?或許能找到破解之法。若讓我解了禁咒,你們也可以得到自由。”
那些菩提樹枝聚攏在一塊,竟然變成了一個蒲團的模樣。
但是這東西是從棺材上長出來的,李聞還是有點心理陰影。於是他沒有坐所謂的蒲團,而是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了。
僧人嗬嗬笑了一聲,倒也不在意。
李聞問僧人:“請問你法號是什麼?”
僧人說:“淪落到這步田地,那還有臉說起法號。叫我菩提吧。”
李聞哦了一聲,又問:“趙夫人,是你的主人嗎?”
僧人沉默了一會:“叫仇人,或許更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