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李大器抬腳把幾顆紅棗踩到了泥裡邊。
李聞看的火冒三丈,直接衝過去,撿起一塊板磚向李大器砸過去。
用了這麼長時間板磚,李聞論起來虎虎生風,格外順手。
李大器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指著李聞說:“狗剩,你是不是找死?”
李聞也不說話,又朝李大器拍過去。
李大器罵罵咧咧躲開了,然後推著自行車跑了。
李聞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你等我神功大成,看我不弄死你。
李大器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罵:你等我找人,回來就弄死你。
結果他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看見光頭正抱著胳膊等在那裡。
李大器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
然後好奇的問:“光頭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兩個黑眼圈?昨天沒睡好?”
光頭嗬嗬笑了一聲:“你小子還給我裝蒜是不是?”
隨後,光頭一腳把自行車踹倒了,然後掄起拳頭,把李大器一頓暴捶。
光頭打完就回家了,李大器坐在地上恨的牙根癢癢:你給我等著,等我叫人。
…………
李聞家,老婦正在準備五百塊彩禮。
李聞看著土炕上的錢,一毛的,五分的,兩毛的……
老婦在數錢,而李聞知道,這些錢遠遠不夠。
李聞對老婦說:“其實也不用著急,以我的能力,幾個月的時間,就把這錢掙出來了。”
老婦苦笑了一聲,隻當李聞在說胡話。
最後老婦數完之後,發現隻有一百二十塊,還差得遠。
李聞忽然覺得有點困,於是坐在椅子上想要休息一會。
結果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天快黑了。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這裡的時間肯定有問題。
李聞走出去找了找,想問問老婦現在是什麼時間。結果老婦不見了。
李聞有點奇怪,隻好敲了敲鄰居家的門。
鄰居欲言又止,然後對李聞說:“聽人說,村西頭包穀地裡,有人買東西。她可能去賣東西了。”
李聞聽的雲山霧罩:“賣什麼東西?我這家裡還能有什麼東西?”
鄰居小聲說:“賣身上的東西。”
李聞嚇了一跳:“難道是賣腎?”
但是想想也不可能,以現在的技術,這個小村子裡邊,也賣不了腎啊。
忽然,李聞打了個寒戰,他忽然回過味來了,老婦很有可能是去賣血了。
大概就是在這年代,這一帶的農村當中,出現了買血的人。
貧苦的農民賣一次血就能得不少錢,於是趨之若鶩。
結果那些買血者重複利用針頭,導致很多人染病了。
甚至整村整村的患病。
李聞掉頭向西邊跑過去。
這時候紅日西沉,光線越來越暗,舉目四望,都是高高的玉米。
李聞正不知道去哪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爭執聲。
他循聲跑了過去,鑽進了一塊玉米地裡麵。
聲音越來越清晰了,是老婦的聲音:“我怎麼就不能賣了?我的血也是紅的。”
然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苦口婆心:“大娘,不是我不買,你太瘦了,我真要抽你的血,你還沒回家就得暈在路上。這要是出點什麼事,我不成了謀財害命了嗎?這個責任我可擔不起。”
老婦說:“那你少抽一點啊。”
男人苦著臉說:“那能抽多少?我建議你養一養再來。家裡有雞蛋沒有?多吃點雞蛋,多吃點肉,加強營養。”
老婦的聲音有點苦澀:“要是吃得起雞蛋,誰還來賣血?”
老婦帶著哭腔說:“我家三兒要娶媳婦了,差三百多塊。我除了賣血,沒有彆的辦法了,你就看著抽一點行不行?”
男人歎了口氣:“算了,我就當是做善事了。你把胳膊伸出來吧。”
李聞快步走過去,攔住了男人。
還好,針頭沒有紮進去。
老婦看見李聞來了,嚇了一跳。
李聞拽著她說:“賣血也得是賣我的啊,你在這賣血算怎麼回事?”
買血的男人頓時眼睛一亮,小雞吃米一樣點頭:“對啊,你的血好抽。”
李聞翻了翻白眼:“我的不賣,你走吧,彆再來了啊。”
男人有點失望,不過還是迅速的離開了。
他擔心老婦再纏上他。
老婦歎了口氣,對李聞說:“不賣血怎麼辦啊。”
李聞說:“這個你不用管了,給我幾個月時間,到時候還不行,你再賣血也不遲啊。”
老婦使勁歎了口氣,嘴裡念念叨叨的。
等李聞和老婦回到家,發現荷花正站在門口。
老婦立刻撇下李聞,把荷花拉進去了。
荷花低著頭說:“我有道題不會,來問問李聞。”
老婦有點納悶:“李聞?”
荷花指了指李聞:“就是他,他大名不是叫李聞嗎?”
老婦說:“什麼李聞?難聽死了。他叫狗剩,叫著多順口。”
荷花抿嘴笑了。
李聞:“……”
燈下,李聞給荷花講了兩道題。
荷花忽然小聲說:“狗剩。”
李聞乾咳了一聲:“我真不叫狗剩。”
荷花隻好說:“李聞,你們家是不是沒有一千塊?”
李聞有點無奈:“你覺得呢?”
荷花小聲說:“我昨天和我爹媽說過了,他們同意了。咱們倆可以先結婚,有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可以欠著。”
“欠錢期間,你要幫我們家乾活。什麼時候還清了,你就自由了。”
李聞頓時大喜。
忽然,他發現荷花的胳膊上有一些傷痕。
他愣了一下,問:“挨揍了?”
荷花笑了笑:“誰家小孩不挨揍啊?行了,我先回家了。”
李聞把荷花送到門口。
沒敢送太遠,主要是擔心一會找不到家。
李聞看著荷花的背影,心臟砰砰的跳:哥不是單身狗了?媽呀,跟做夢一樣。
誰說好好學習耽誤找對象?我這不是用數學題找到對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