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李聞，她已經一忍再忍了。
忍第一次的時候，雀仙自殺的心思都有。不過忍了幾回，好像有點適應了。
她看著李聞，心想：算了，就讓你再得意幾天，大不了回頭殺了你。不……不能簡單的殺了，應該先折磨一通再說。
雀仙開始在腦海中模擬怎麼折磨李聞，越想越是興奮，忍不住嘿嘿笑起來了。
這幅表情，李聞見的太多了。以前在永康精神病院，錢院長每次暢想將來醫院火了之後，都是這幅表情。
李聞對雀仙說：“你知道阿q嗎？”
雀仙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文盲。”
李聞點了點頭：“哦，原來你不是文盲。”
雀仙嗬嗬冷笑了一聲：“你這是對鬼魂有偏見。以為我們除了伸冤索命什麼都不懂，其實你錯了。”
“活人理解的那種鬼魂，是因為當時能量缺乏，普通人死了之後根本無法形成鬼魂。隻有含有莫大怨氣的死人，才可以出現鬼魂。”
“而那樣的鬼魂，已經被怨氣侵蝕的沒有什麼理智了。所以說，你們對鬼魂的刻板印象，其實來源於怨氣。”
李聞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受教了。”
雀仙小聲嘀咕著說：“這麼看來，鬼魂兩個字，其實是有貶低意味的。我們要與你們活人區分開，那就不能用你們創造出來的含有歧視的詞了。”
“我們應該另外選一個名字，叫什麼好呢？鬼族？魂族？靈族？”
李聞乾咳了一聲：“月問人不就挺好的嗎？”
雀仙擺了擺手：“你以為是個人就能當月問人？月問人，必須是在九級區出生的，必須……”
她不耐煩的看了李聞一眼：“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李聞哦了一聲。
兩人沉默了幾分鐘，忽然，雀仙扭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他。
李聞被她看的心裡發毛：“你又怎麼了？”
雀仙說：“剛才那個阿q，你是不是在諷刺我？”
李聞：“……”
這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
李聞乾咳了一聲，岔開話題：“你在這裡乾什麼？”
雀仙說：“我想離開，但是出不去。這裡是九級區最薄弱的地方。也許有機會。”
李聞哦了一聲。
雀仙問：“你呢？”
李聞說：“我也一樣。”
雀仙沉默了一會，幽幽的說：“剛才我遇到了好幾個人，和你長得很像。嗯……也不是很像，就是感覺很熟悉。他們的相貌和氣息明明和你不一樣，但是我總覺得你們是同一個人。你知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李聞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看了看表，距離引爆實驗室裡的大炸彈還剩兩分鐘了。
於是李聞摸索著找到一個最薄弱的地方，在上麵做了一個標記。
隨後，他拖過來一張桌子頂在頭上，然後躲在了牆角。
雀仙好奇的問：“你這是乾什麼？”
李聞說：“咱們畢竟是在地下，我害怕有地震。”
雀仙哈哈大笑：“狗和老鼠才能預知地震，你們活人有這種特異功能嗎？”
李聞乾笑著說：“畢竟從進化論上說……”
雀仙捂著肚子，笑的快喘不上氣來了：“哈哈哈，進化論。哈哈哈，有人和老鼠認親，哈哈……嘎。”
忽然，雀仙的笑聲戛然而止，她的身體飛起來了，有一股無形的氣浪將她狠狠的拍在牆上。隨後，牆體四分五裂，又將雀仙埋了。
緊接著，驚天動地的巨響才傳了過來，震得李聞耳朵一陣尖銳的疼痛。
雖然已經貼著牆蹲好了，但是李聞依然覺得心口被大石頭砸了一下一樣，不由得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這地下空間搖晃了十幾秒鐘，很多地方出現了裂縫。不過萬幸，沒有倒塌。
李聞鬆了口氣，把桌子扔了，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
擦擦嘴角的血，又是一條好漢。剛才的衝擊波雖然厲害，但是這裡距離蜂巢很遠，又身處地下，已經消減了大部分力量。
李聞身體內的一絲魂魄安然無恙。看來吳能說得沒錯，肉身真的是魂魄的一道天然的屏障。
這時候，旁邊的廢墟嘩啦一聲，雀仙從裡麵鑽出來了。
現在的雀仙狼狽至極，魂魄居然跌落到了五級。顯然剛才的衝擊波讓她受了重傷。
沒有肉身的弊端，太明顯了。
李聞看著滿身灰土，頭發亂糟糟的雀仙，笑嘻嘻的說：“現在咱們倆誰像老鼠？”
雀仙咬了咬牙，伸手要打李聞。李聞笑眯眯的說：“看來你還沒明白形勢啊，你這點實力，還想打人呢？”
雀仙深吸了一口氣，問李聞：“怎麼回事？”
李聞說：“不知道。”
他走到九級區的薄弱處看了看，發現那邊已經出現了一個洞。
李聞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免得自己再炸一遍了。
李聞鑽了出去，然後回頭看向雀仙：“你不走嗎？”
雀仙喃喃自語，忽然像是瘋了一樣，朝外麵跑：“我爸。”
李聞翻了翻白眼：“彆扯淡了，你才幾級？鳳仙多少級？你都能活下來，更何況他呢？”
說了這話之後，李聞掉頭走了。
這個雀仙畢竟認識許多九級區的人，李聞不想惹麻煩了。現在製作生命的方法已經到手了，趕快回幸福村吧。
雀仙在地下猶豫了一會，轉身也離開了九級區。
她不傻，現在她這種實力，這種傷勢，在九級區太危險了。如果九級區太平，以她的身份還不算什麼。
現在九級區亂成一團，剛才的那一聲爆炸，也許毀掉了半個九級區。
這時候，肯定有厲鬼趁火打劫。
這時候留下來太危險了，被殺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於是雀仙咬了咬牙，也鑽到了那個洞裡麵，向外麵瘋狂逃去。
這時候，不僅是雀仙和李聞，還有無數的厲鬼向低級區湧過去。
整個江城，眼看著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