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之前說的不是實話？”
李聞說：“我也是賭一把。我不相信世上有什麼世外桃源。所有的和平，其實都是製衡的結果。人之初，本惡嘛。”
“我在間沒有看到這種製衡，因此我覺得，所有的尊老幼都是假象。”
李三歎了口氣：“是啊，你說的沒錯，都是假象。”
“我剛剛來到恒定區的時候，被他們給騙了，我以為我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地方，誰知道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李聞笑著說：“給我講講？”
李三點了點頭。
他對李聞說：“我知道的事不多，但是加上我的猜測，大概也能說明白一些事了。”
“應該是在很多年以前，間人產生了。那時候的間，有點像是人間的遠古時期。”
“有的人強大，有的人弱小。強大的人，想要奴役弱小的人。他們組成各種部落，部落裡麵有君王，也有奴隸。”
“但是部落之中，也有強大的部落和弱小的部落。”
“他們在互相攻伐中，有了統一的王。他們建立了一個統一的國家。”
李聞說：“這個王，就是黑王嗎？”
李三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黑王。”
李聞驚奇的說：“黑王還活著？”
李三嗯了一聲：“還活著。”
李聞更加驚奇了：“間人的壽命也太長了吧？”
李三說：“可能不是我們理解中的那種活著。間人有點古怪，他們上有很多秘密。我現在還沒有弄明白。”
“總之，黑王統治了整個間。他的統治十分強有力，間所有的人，都聽命於他。”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黑王的國家分裂了。一部分間人出走了，散落在外麵，形成了混亂區。而忠於黑王的人留下來了，變成了穩定區。”
“這兩個名詞貼切的。混亂區裡麵的人互相攻伐，到處顯得亂糟糟的。而穩定區就十分穩定，每個人都溫文爾雅。”
“但是有一個現象很有意思，從來隻有穩定區的人逃到混亂區，從來沒聽說過混亂區的人進入穩定區。”
李聞說：“你的意思是說，恒定區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弊端？”
李三嗯了一聲：“應該是這樣。”
“其實無論混亂區還是穩定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混亂區的那些大能欺騙級彆比較低的間人，讓他們進入轉生池。其實是在收割他們的能量。”
“而穩定區呢？做得更絕，直接把活生生的人變成了機器。讓他們煉化氣海水，將裡麵的怨氣剔除出去之後，灌到火山裡麵。”
“那火山和核心地帶是從下麵連通著的。所以在核心地帶，有很多能量泉。裡麵長年累月的向外噴氣，而且是純度極高的氣。”
李聞感慨的說：“間人太會玩了，這要是坐在能量泉旁邊，還不是想怎麼修煉就怎麼修煉？”
李三嗯了一聲：“是這個意思。所以核心地帶的間人，實力應當十分強大。”
“關鍵的關鍵是，我發現核心地帶的間人，都有點怪怪的。他們……仿佛都是機器人。”
“比如我經常去的那個茶館，那老板泡茶的手藝是一絕，因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不差分毫，所以味道恒定不變。如果他是有智慧的活人，怎麼可能那麼多杯茶喝起來都一模一樣？”
李聞點了點頭。
李三又說：“如果這些機器人一直都是機器，那倒也罷了。有幾次我發現，他們忽然變成活人了。雖然隻有短短幾秒鐘，也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了。”
李聞好奇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三說：“就比如……他的眼神本來十分呆滯，即便是和你麵對著麵說話，你都覺得他們的眼睛沒有聚焦。”
“但是有一天，他走到你背後的時候，你不經意間發現，他的眼睛變成了活人的眼睛，正在打量著你。這不是嚇人嗎？”
李聞嗯了一聲：“是嚇人的。”
李三又說：“我接觸到的這些間人。除了那個黑狐，其他的間人都是這樣，平時一副呆滯的樣子，偶爾就會變成活人。而且……時間很短暫，我還覺得，那種目光都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李聞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倒是有點想法。
他對李三說：“我做一個猜測啊。會不會是，這裡的魂魄本來就是屬於同一個人的？這個人將魂魄分成了幾十份，散落在這裡。”
“平時的時候，這些魂魄比較呆滯，按照設定好的程序做事。但是這人的意識可以隨意在這些魂魄上轉換。”
“換而言之，他們都是攝像頭，在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李三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也不是沒可能啊。”
李聞能想到這個，是因為他覺得李三描述的場景太麵熟了。
這不是自己經常乾的事嗎？分出來很多魂魄，然後讓魂魄憑借著本能做事，至於自己的意識，則去了彆的地方。
恐怕現在在刀疤的內心世界中，還有一個魂魄正在和刀疤賭博吧？
然而李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對，我還是覺得不太對。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分出來這麼多的魂魄？而且這些魂魄等級都不低。”
李聞笑了：“你剛才也說了，間人很奇怪，不可以常理度之。而且……間人是坐在能量泉旁邊修煉的。誰知道他們的魂魄是怎麼構成的？”
李三嗯了一聲：“你說的也有道理。”
李聞問李三：“這個黑狐可靠嗎？”
李三說：“不知道。黑狐的活動範圍，就是這座城。我感覺他好像是這裡的主人。”
李聞問：“周圍的這些間人，會不會是黑狐分出去的魂魄？”
李三說：“好像不是。他們的眼神不一樣。”
李聞點了點頭。
李三問：“你打算去找胡塵的？”
李聞笑了：“
是啊，你知道在哪嗎？”
李三說：“應該和黑王在一塊。我沒有親眼見過，隻是聽黑狐偶爾提起來過。不過這個黑王神神秘秘的，應該不是什麼善茬。你可得小心點。”
李聞問：“這個黑王，怎麼找到他？”
李三說：“你直接告訴黑狐，說你想見黑王就可以。他會帶你去見黑王。我剛剛來到間的時候，黑狐曾經邀請我見黑王，說黑王對陽間來的人感興趣。”
“但是那時候我總覺得不對勁，心裡有疑慮，就沒有答應。”
李聞好奇的問：“他沒有強迫你去？”
李三搖了搖頭：“那倒沒有。黑狐說，穩定區的人，不喜歡強人所難。”
李聞哦了一聲。